郑方点头道:“就快了。”
时间又过去两个小时,颜锦彻底承受不住,她呼吸急促、大汗淋漓,被恐慌如同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有镇定。
她大喊着:“我招!主使者是我,孔欢是我骗来掏钱的,我就是想杀了杨若淳!”
“只要有人说话,我什么都告诉你!”
终于,她不知看过多少遍的扩音器里传出了第一道声音:“颜锦,你找的谁杀杨若淳?”
颜锦全身颤抖,她张大嘴巴,想说却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手指神经质般陷入皮肤,恐惧如同浪潮般从她的内心涌出,最后皆化成自她嘴里吐出的鲜血!
看来,她是被人下了禁言咒。
郑方眼皮一颤,抿了抿嘴,这场面似曾相识。他又问道:“你知道,你找的人是怎么对杨若淳动手的吗?”
颜锦的胸口不断起伏,唇角的血迹无人擦拭,却只能摇头:“我、我不知道,只听说他们很厉害”
她这条线索断在这里,郑方心中叹息,让手下进去救人。
程羲和将莫寒松给的消息告诉杨若淳几人,叹息道:“没想到他们会疯魔至此。”
杨若望握紧拳头:“果然是他们!”
虽然找出了始作俑者,但现在的问题是,颜锦无法告诉他们她找的人是如何操作谋划的,而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有后手。
杨若淳的隐患依然存在。
这日,难得没有杨若淳的戏份,她留在家里休息。
在别墅时,总是由谢雁回的神魂意识笼罩别墅,这次也不例外。
她此举让程羲和放松很多,他睡了个懒觉,吃了份早午餐,又在床上躺了个把小时。
觉得有些口渴,程羲和起身去厨房倒水,发现杨若淳的助理陶桃也在。
她正拿着个瓷瓶,往手心倒一种小丸子。
以程羲和的眼光,瓷瓶只有巴掌大,形状独特线条流畅,质地细腻,美观又实用。
而她手上的小丸子,似乎有股药气。
“这是药?”程羲和细看陶桃的脸色,虽然比一般人苍白一些,但并无病气,就道:“陶姐,我看你身体没问题,怎么吃上药丸了?”
陶桃神色一愣,见是他,笑道:“家里看我出门在外,特意寄过来的。”
程羲和没多想,只是劝道:“是药三分毒,还是不要乱吃的好。”
陶桃点头,有点无奈:“家人的心意,实在拗不过,不过我会注意,没事的。”
每个人与父母家人的相处方式都是独特的,程羲和不好多说,端水离开厨房:“那就好。”
但陶桃脸上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愣怔却让他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总感觉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这一思虑就入了神,连迎面走来的杨若望都没看到,两人撞了个满怀,手上的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杨若望一惊,忙去找扫把将这些玻璃碎打扫了:“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程羲和下意识回答:“没什么”
却在看到杨若望的眼眸时,心脏一跳,问道:“若望,你给淳姐和陶桃定的药膳,是不是被那位老医生嘱咐过,吃药膳时不能再吃别的药?”
“是啊,怎么了?”
“你跟陶姐说过没?”
“那当然啊,那位老大夫说了,这药膳是他家传的,药性大,我每次看她们吃的时候都要嘱咐一遍。”
程羲和的心难以抑制地沉了下去,千算万算,谁都没想到会是淳姐最亲近的人出了问题。
因杨若淳在家休息,陶桃就去了工作室处理商务的联系资料。
电话响起时,她正在录入件:“喂,哪位?”
“小陶,是我。我把剧本(三)落在办公室了,你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下。”
“好,我知道了淳姐,我马上给你送来。”
“那就麻烦你了。”
挂上电话的瞬间,陶桃的双手就将脸死死捂住,没人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但她明白自己的内心早已破败不堪,她有一万个不愿意,去找杨若淳。
可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包,陶桃一低头就看到了包内侧的拉链,那里面有个瓷瓶。
虚弱却又嘲讽地笑了,陶桃起身去杨若淳的办公室拿上资料,开车去她的住处。
当她的脚步踏上别墅的台阶时,陶桃本能地停下脚步,她理了理头发和衣服,确认自己没有异常,才打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