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雁回止住脚步,程羲和走近一看,发现竟然是那个骗子洪云带在身边的徒弟,兰怀仁。
他不禁疑惑,难道洪云恶向胆边生,派他来报复不成?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哪有报复人会像这个兰怀仁一样,提着行李包,跪在他门前的?
轻咳一声,程羲和上前问他:“你不是跟你师父跑了吗?来我家干嘛?”
兰怀仁在程家门前跪了许久,终于看到程羲和与谢雁回,不由欣喜万分。
谁知跪得太久,腿早就麻了,他一跤跌回地上,好一会才稳住身形,一瘸一拐走到程羲和面前,低声道:“程先生,我想拜你为师,我想跟着你学本事”
竟然是为着这个?自己的魅力难道这么大了?
程羲和的心里颇有种美滋滋的得意,但这种要求,他可不会胡乱答应。
他笑了一笑,问道:“你不是还有师父吗?就是那个洪云。”
提到洪云,兰怀仁顿时觉得难以启齿:“洪云就是个骗子,我之前是被他骗了。直到今天看了您施法我才知道,真正会道法的人是不会跟洪云一样,虚张声势却色厉内荏的。”
这话倒说得算真心了,程羲和轻声一叹,告诉他:“他有心骗人,被骗不是你的错。但我的道法是家传的,不传外人也不收徒,你还是另找高明吧。”
说着,他打开大门,请谢雁回先进去。
兰怀仁却不甘心,大步挡在程羲和的面前,几乎是口不择言:“你说家传!我、我可以拜你做干爹,或者爷爷也行,只要你能教我道法,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程羲和失笑,指尖一道定身符直射而出,下一刻就贴到了兰怀仁的胸口。
被贴上定身符的瞬间,兰怀仁浑身失去力气,四肢都被困在牢笼,丝毫都动弹不得。
可当大门被关上的刹那,定身符就像钱家那道被程羲和拿在手里的黄表纸一样,无火自。
这样一出手就能让人无法动作的道法,却让兰怀仁再次感受到了真正的神秘,也更加坚定了他拜师的决心。
因此第二天,当程羲和打开大门的时候,发现兰怀仁再度跪在了外面。
“你怎么就说不通呢?”程羲和嘀咕,都有点头疼了。
“小伙子,我昨晚就说过了,程家不收外姓弟子的,你不要再跪了。”
兰怀仁眼中的坚持都快溢出来:“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从程家到梁家,再到大学,程羲和的生活环境算不上单纯,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死缠烂打又赶不走的人。
他看得出兰怀仁这孩子才成年没多久,也不是什么坏人,因此,就更不能下重手了。
哎!好烦!
兰怀仁在程家门外跪了多久,程羲和就苦恼了多久,直烦得他是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厚着脸皮向谢雁回求助:“老祖宗,您有法子没?”
他出去看事的首要目的是给老祖宗攒功德,怎么能只让他一个人心烦呢?
谢雁回没说什么,程羲和求助的第二天,她就来到了兰怀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