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玻璃的金属, 是谁的杰作?
他们都知道,但都没说话。
他们像一对被逼到绝境的情人,静静地抱在厚实的墙之后。
后来, 他们发现有且仅有一颗。
像是警示。
像是威胁。
但还不致命。
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郁辛北戴上了帽子,出去查看情形。
郁辛北出去没一会儿, 屋内的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
姜遥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
微风起,但空无一人。
她的预感没错——是傅言淮的电话。
他的声音阴沉得如同刚从深渊爬起来:“你现在回来,我可以放过他。”
姜遥握着电话的手一紧:“为什么你谁都不肯放过,偏偏放过了姜尔雅?!”
凭什么针对郁辛北?
能对郁辛北下死手, 为什么不能对姜尔雅下狠手?
姜遥挂断了电话, 却越想越气。
她甚至已经等不及郁辛北回来, 就去换了衣服, 拿了车钥匙, 把郁辛北昨晚那辆豪车开了出去。
但她什么都没做成。
……
微风吹起旋涡的时候, 没人发现。
泥石流轰然而下的时候,也没人知道——姜遥在最后时刻要去哪里。
无数的机器在山脚下轰鸣,挖了几天几夜,却只能找到一块一块的废铁。
那是一辆豪车的残骸。
傅言淮眼睛通红, 脸色却苍白如鬼魅, 姜遥的失踪仿佛把他的灵魂一并带走了。
跟着姜遥的属下报告说她开车出门了, 但报告到这座山脚下止。
属下和他的车都已经找到,人已经拼不出完整的样子。
而姜遥,找不到。
但傅言淮不允许人们说“尸体”两个字,找不到,就还有希望。
他不知道姜遥开车出门,是去找姜尔雅报复?还是来找他?
现在没人知道了。
一想到姜遥可能是回来找他的, 傅言淮心如刀绞,不亚于跌入万丈深渊。
他不该。
不该把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应该重视她的每一句话,她要的那么容易实现,但他却……
不该让姜尔雅留在姜家,不该对他们太仁慈。
不该用那个保镖的性命来威胁她。
不该……
不该的太多了。
失去姜遥,傅言淮才如梦初醒,可醒悟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