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在竹桃的桌上不仅看见了商刑的手绘图,还有实体照片。
“呦,还有意外收获。”
竹桃捂住他手里的东西求饶,我见犹怜:“哥哥,我的好哥哥……还给我东西好不好。”
殷寒捏捏她:“叫爹也没用。”
然后俊脸微侧,眼神上挑:“桃桃啊,没想到你对男人的渴念那么强,其实我也可以满足你不是吗?”
“别……”
在她的面前,画像和她花了一小时偷偷排队打印的照片在他修长的指尖下变成了落英缤纷。
无论是样貌还是才华,他都如同站在金字塔顶端俯视众生,正如他现在毫无顾忌地羞辱她,也有足够的实力说出这样的措辞。
那画的是她记忆中的商刑。
她失去双亲的车祸现场,商刑背光而立,他穿着沁蓝色警察制服,有力地抱着她,告诉她别怕。
商刑承诺他会一直保护她的,只是商刑给予的这份温存没有停留太久,胳肢窝被冷冰冰的手缠住,接着托起。
她钩织好的幻想如绚丽的泡泡被破灭,只听那时的殷寒凶巴巴地道:“不许哭。”
思绪回溯,他在独角沙发上慵懒半躺着,“他扫黄,你为什么也在现场?”
“几个朋友出去玩而已,碰巧遇上。”
她漫不经心,正想点一个烟烧上。
殷寒立即夺走扔进碧金烟灰缸,难得脸上写了两笔严肃:“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跟谁学的?”
竹桃也不想再装,轻蔑一笑,看了眼他手中开封了的一根烟意有所指,“你觉得呢?”
男人叹出口好闻而清洌的烟味气息,灭了烟蒂,愧疚自责的语气,但仍是灭不了骨子里的邪肆:“桃桃,这几年我因为公事不经常在你的身边,疏于对你的管教,对不起。”
疏于管教?
而他的对不起令她眼眸略掀起波澜,咬紧牙关,没有说出他擅自吞掉爸爸妈妈财产的事实。
但换个角度来说,父母留下的公司,也只有殷寒在,才会那么风生水起。
如果殷寒真想,没有得不得到,只有要不要。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也不需要你的管教。”
卧室门甩飞。
刚出门她就后悔了,自己这脾气怎么控制不住呢?
殷寒性格阴晴不定,难以琢磨,如果她玩的太过……
竹桃不敢往下想,但还是走到了大门。
男人步入纯黑色系列的卧房取出嘶嘶作响的银蛇。
余光瞧到小姑娘眼角的泪花一朵接着一朵,可怜兮兮地冲着司机刘叔道:“刘叔,可不可以带我去商家,这里是姓殷的地盘,不是姓竹的!”
商家,帝都谁人不知,商家是迄今为止唯一能与殷寒匹敌的家族。
殷商两家之间的商业竞争不说,据传言,殷寒暗藏黑道势力欲灭了商氏。是真是假谁也不知。
“小姐,没有寒爷的吩咐,我不敢让您出去。”
刘叔为难地搜刮一眼殷寒,对方脸色狠戾。
“宝贝儿,站住,我让你走了?”
多年来,他对她的支配早已经形成一种反射,竹桃停下脚步。
“真那么喜欢商刑么?”男人的下颚线清晰,轮廓分明,鎏金灯光从他乌黑的发丝上倾泻而下,站在楼梯的最高的台阶处。
柔荑似的手攥桃白色的佛珠,他的指尖微热,目光平和,谁也不会知道他刚才生生捏死一只蛇。
更不会想到正是这一双轻松捏死蛇的手,前一秒在抚她。
不得不说,这男人帅得耐看。她刚想点头,腰间一紧,她被拥搂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