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喝得不多吧?”李恨水柔声问。
时湘云也不回头,幽幽道:“这红酒,后劲大,现在头晕目眩。冬冬和晓雅是不是也多了?”
“像是多了。”
李恨水反客为主,坐在床头的一张椅子上,望着顾影自怜的时湘云。
“恨水,在云河那边工作,还顺利吧?”
“还算顺利。师母,邀请你下次和晓雅去云河游玩。”
“对了,学院领导前两天找到我,说院里计划组织一次送教下乡活动,学院音乐老师选择一个县的一两所学校,最好是农村中小学,赠送音乐器材,给学生们上音乐课。
院领导让我组织这次活动,我在想啊,去哪个县呢?”
“师母,当然是来云河县啊。云河县的很多孩子,特别是农村中小学的孩子,甚至不能上一堂正儿八经的音乐课。
学校课程表上有音乐课,但缺乏专职音乐教师,有的学校有音乐教师,但不重视音乐教学。
因此,很多音乐课要么上自习,要么被化课占用了。这种现象必须改变。”
“那好吧,就去云河县吧。”
“师母,你放心好了。我会精心安排好你们的行程和食宿。大学音乐教师给孩子们上课,是孩子们的幸运,也必将给孩子们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送教下乡只是权宜之计。最根本的,还是要招聘专职音乐教师,重视音乐教学,逐步实现城乡教育公平。”
“师母的意见非常好。下次云河县开展教师招聘时,不仅招聘化课教师,也要招聘美术、体育、音乐等课目教师。”
时湘云点点头,说:“恨水,我头晕,想早点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李恨水不敢造次,虽然心中很是不舍,但还是乖乖退出房间,上了二楼自己的住处。
洗漱完毕刚上床,王蓓发来视频通话邀请。
“怎么搞突然袭击?”李恨水靠在床上。
“我来突击检查你是不是金屋藏娇?”王蓓嘻嘻笑道。
“哪有啊!独守空房呢。”李恨水将手机摄像头对着卧室拍了一圈。
“在云河县?”
“不,周末回江州了。”
谢薇也出现在视频中。
李恨水问:“薇薇,你爸爸最近身体状况如何?”
谢薇说:“正在恢复当中。告诉你呀,我妈妈将所有的房产都变卖了,大部分钱用于替爸爸退赃,小部分钱用于爸爸治病和生活。
妈妈已经办理辞职,去了中纳,全身心照顾爸爸。
恨水,以后我在国内就无家可归了。”
王蓓说:“薇薇,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再说了,还有恨水这个坚强的后盾呢。”
李恨水笑道:“是啊,不要急着无家可归。”
王蓓说:“恨水,我爷爷前几天在京城开会,我见他了。特意提到你,说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爷爷说小姨早就和他打过招呼。我对爷爷说,要多关心你。
爷爷说听了组织部门介绍,说你做了不少事,口碑也很好。”
王蓓爷爷就是省委一把手陈天华。
正是陈天华的关心,李恨水才由被打入冷宫,调任到省纪委,再到云河县。
李恨水个人很反感拉关系,接天线,但是,一个残酷的事实是,如果没有靠山,将会寸步难行。朝中有人好做官嘛。
别说能干出一番事业,就是能保住位子都很困难,说不定哪天权力就被架空,在斗争中落败,灰溜溜走人,甚至落马出事。
比如上次,李恨水在寿口县,就是灰溜溜走人,发配到清水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