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
回过神后的左识朗,第一反应便是想要立马再去梵家桥,将母亲找回。
“为什么?”
大表舅被他这波操作,搞得云里雾里,起身杵在原地不知该走还是不该走。
“你没听她说么,我妈在那关着呢?”
左识朗的情绪明显变得激动起来,他大声冲大表舅喊道:“这么久了,我们怎么还能坐得住?”
“那你打算怎么办?”
大表舅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反问道:“都这个点了,难道你还要去梵家桥!”
“这个点怎么了?”
左识朗有点气急,说话的声调都带着不耐烦。
“麻烦你冷静点!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等我们开车过去,那精神病院能开门吗?难道你要硬闯?”
大表舅是真的有些心累。
他瞪着眼睛指了指手腕上的表,无奈地提醒道。
他这个表外甥,平时看着是人高马大冷峻清冽,听说还留过洋,甚至差点做了大律师。
可这事情一旦与他外公、母亲联系上了,就立马失去理智。
左识朗被这么一吼吧,立马愣住了。他只顾着要去找母亲,却没想到这些问题。
他眼神茫然地看着大表舅,口中重复着:“我要去接她回家……”
大表舅也没再理会他,只是定定地看着,等待他冷静下来。
“识朗,还是听你大舅的话吧。现在过去确实进不了了,别白跑一趟。”
见僵持不下,闫樾也在一旁劝说。
她太知道那地了,虽然只工作了短短的一个月,但那压抑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窒息。
所以里头的工作人员,几乎个个是准点下班,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除了门口的看门大叔、执勤的保安还有值班的护工们。
再加上过了探班时间,那里本来就是一律拒接外宾,想要硬闯就更不可能,里面都有保安把守。
况且,那地方和其他精神病院原本就不同。听说革期间是专门用来关押政治犯的,所以不仅高墙围着,还有带电的铁丝网捆着。
“那里头,甚至还有不少配备了电棒的打手存在。”
“你说的是真是假哦,怎么听起来这么玄乎?”
听闫樾说了这么一大堆,大表舅脑袋都懵了。他虽然以前也听旁人讲过这梵家桥挺瘆人的,但也不至于如此。
他是想让闫樾帮着劝阻,不是让她吓唬人。
“你还就别不信,明天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闫樾也不愿再多费口舌解释,反正那鬼地方离了职或许是件好事,要不是之前因为太缺钱,自己也不会同意去那地方。
真是又远又慎得慌。
听闫樾这么吐槽,他心里也开始有些打鼓,盘算着之后,到底要不要跟表外甥去跑那一趟。
“舅,那我们就再坐坐,聊些别的,明天去。”
左识朗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终于想通了,突然就心平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