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柱一听汪丰疏的话,惊得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这是在说甚胡话?
怎么就说得有理了?
还有赵红秀是怎么回事儿?这里是能随意发小脾气的地方吗?
妇人之见,鼠目寸光!
事有蹊跷,这下连站在外面的人都在抢着问了:“这个周小莲到底怎么死的?”
“肃静!”
汪丰疏看了眼衙役:“将负责验尸的仵作带上来。”
他家二叔汪海找的都是甚么人呐?做的事情一点谱也没有,周家那女的不会是他们自己整没得吧?
汪丰疏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怜他昨晚被叫过去喝酒,稀里糊涂定了计策,想着是二叔拉上的人,具体细节问都没问,原想着好歹两个秀才一个童生,处理一个乡下老婆子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他才开了知府大堂,目的就是要来个人赃俱获,定死她的罪。
他有预感,再这么下去,这个蠢货许家绝对能把自己搞死。
他端正了一下态度,觉得为了几个人,掉了自己的脑袋有点划不来,二叔那边要交代,也要等他保住命再说啊。
仵作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被高大的衙役架着胳膊带了上来。
“哎呦,轻点,我这个老胳膊老腿啊,可架不住你们折腾。”小老头站在那直喘气。
他做了四十年的仵作了,脾气可不算好:“又怎么了,谁又死了呀?”
汪丰疏:
“叔,没人死,就你上次去悦家村验的那具女尸,她究竟怎么死的呀?”汪丰疏使了个眼色,让人给他也搬了个小凳子。
小老头个头小,又站在最后,没见着前面坐了个人,一屁股蹲就坐了下去。
接着自顾自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纸,慢悠悠地铺在地上。
“知府大人刚刚说哪个?悦家村的?”
“找到了。”
“悦家村的那个到现在还没有人收尸呢,家属来认领了?”老头子从凌乱的纸张中抽出一个,对着阳光眯着眼瞅。
?
老头子还在继续念叨:“现在天还暖着,义庄可存不住尸首,再过两日你们去看,可就认不出人了咯。”全烂完了。
“哎,不对啊,你们都知道她是谁了?”老头子这下不开心了,“都知道哪里的,还不赶紧把人请回家入土为安啊?我就知道啊,人老了就没人管了咯。”
人老了?
周小莲还未到二十岁,跟人老了可沾不上边。
若娘看向同样一脸迷惑的许家人,不由哼笑了一声。
“人没死啊?”张景彦冷眼看向汪丰疏,哑声道:“都还没死,就把人压在牢里待了三日?”
张景彦目光转向若娘,然后一直盯着她脖子上的枷锁不说话。
汪丰疏还在发呆,师爷急忙给了他一肘子,对着
“哦,对对对,来人,把云氏的枷锁卸了”
情况反转,让站在外面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还斩钉截铁有罪的人,现在镣铐都解了?
“老仵作的话音岂不是说死的是个老太太,不是甚周小莲啊?”
“那怎么能告上堂呢?”
老二站在木桩拦着的栅栏外,听旁边的人议论,急的汗都下来了。
也不管里面拿着棍子拦着他们的衙役,扯开嗓子就喊道:“娘,周小莲没死,但她今天早上偷偷到家里把新儿抱走了!”
汪丰疏觉得今日的案子审的憋屈极了,听到有人不知死活的大叫,气的一拍惊堂木:“何人喧哗?”
“我是我娘的儿子!”老二都快气死了,周小莲个死八婆,还不如死了算了。
汪丰疏:
“咳”连张景彦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笑了。
“让他过来吧,他是云氏的二儿子,周小莲的前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