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簪玉青年正是当今元起的天子,元敏。
张景彦受伤失踪后,傅慎之第一时间就八百里加急密件送回了京都。
元敏收到密信之后,心中实难安宁,便微服装扮带着影卫去了上谷关寻人,如不是影卫发现的及时,张景彦如今或许已经是黄土一堆了。
找到张景彦之后,元敏考虑到上谷关不宜休养,也为了麻痹永业的人,便对外声称人已中毒身亡,在上谷关挂起了祭奠的白幡,暗中秘密将人送到了湖心岛上。
悦家村临近州府,毕竟人多嘴杂,只有这里,最安全也最清净。
可元敏不能在湖心岛长待,将舅舅交给岛上的人,他是放心。
但要放任一群老大粗照顾一个病人,他实在心忧良多。
恰巧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听石英在那嘟嘟囔囔云氏因为春耕的事情马上要来岛上,他在舅舅口中听过云氏的名字不下十次,早想见见人,便又多等了两日,不想还有如此的收获。
若娘看他神情,便知此事已了,她既惦记春耕,又担心张景彦,就想先离开了。
想了想,就当不知道贵人是甚么身份的贵人,就跟平时一样,径直跟石英说话:“里正,悦家村的地种都还没下完呢,将军这里有我们,您赶紧回去吧。”
“敌军从去年打到今年,无非是粮食紧缺,如果我们的粮草充足,直接让他们再也翻不了身,做不到吗?”这句话实在太像一个无知泥腿子的臆想了。
石英瞪大了眼,朝着若娘挤眉弄眼。
若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当自己瞎了,继续说‘胡话’:“对了里正,去年我不是在山脚下胡乱洒了些大刍草的种子,打算喂猪养鱼吗?后面那一批收获的种子,我冬日无事时在家试着育苗,长过了一茬。”
“结出了黄色的棒子豆,晒干了金闪闪的,煮了还能吃,果腹感足,产量高,一颗杆子上五六个棒子豆。”
“我想着,这颜色跟黄金一样,寓意也好,能不能进贡到宫里,给圣上看看,能不能讨个好彩头?”
“黄金棒子豆?”石英还没有动静呢,青年已经惊讶得出了声,“甚样子的豆子?”
若娘从袖子里抓出一把,摊在手心。
石英这才回过神,将头凑过来看,云夫人这事蛮的紧啊,他第一次听说。
若娘看元敏感兴趣,将黄金豆放到他的手掌心:“贵人,不知道您和将军谁的官大,您要是有机会见到圣上,可要呈给他看,这黄金豆不会种的人,种不起来,要是种起来,产量不比红薯差的。”
石英:
夫人今日尤其反常,话也尤其的多,明明平时里最是不喜多话,只爱拿眼神吓人
元敏看云氏一眼,收敛了几分外露的情绪,点了点头:“云夫人放心,如有机会,必会亲自呈上。”
当日晚上,元敏带着十七册简以及一包黄金豆,与影卫连夜离开了湖心岛。
第二日一早,带着药材赶回的付华,出现在了湖心岛。
京都带回的药材,到底千金难求,张景彦身上的伤毒素尽褪,渐渐地不再流黑色的血水,伤口开始好转,人却一直没有醒来。
若娘每日早中晚总要来看一眼张景彦,然后带着儿子和岛上的人一起下种施肥,圈地养鸡养鸭,养牛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