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谷探视完毕后,离开了审讯室。
佐藤贤二也被巡捕重新押回了牢房内看管。吴探长吩咐孙小利将陈默群带来,他要接着审讯。
审讯室内,吴探长正襟危坐,肃杀的眼神凝视着陈默群,始终保持着沉默。
他想用这种方式作为开场白,试图对陈默群展开一场激烈的心理博弈。
正如开始对付佐藤贤二一样,先让陈默群心里狐疑乱生,忐忑不安,慌乱中露出一丝丝破绽。
郑啸林履行了承诺,为陈默群三人精心准备了独立的牢房。
牢房内生活设施配备齐全,不仅有舒适的床铺,还有崭新干净的被褥。
故而陈默群没有受到任何骚扰,身体和精神上饱满充沛,只是行动上受到了限制,算是禁足。
看着眼前这个装腔作势的老巡捕,陈默群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偷笑。
他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把戏,这不过是场拙劣的心理恐吓,在技巧上简直就像是个新手。
这些东西,陈默群早就玩腻了,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屑,陈默群干脆闭上眼睛,完全无视对方的存在。
他心里暗自嘲笑,这个老巡捕还真是自不量力,居然想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吓唬他。
在他陈默群面前,这些伎俩可真是班门弄斧。
吴探长觉察到陈默群的不屑,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随后慢条斯理地询问:“陈局长,你与伍德是在何时相识的?”
陈默群微睁双眼,轻露微笑回应道:“我与他称不上相识,仅在船上有过一面之缘。”
这个回答与佐藤贤二的陈述相符。吴探长对此情节,慎重地在笔记中予以确认。
“你是否与伍德存在私人恩怨?”吴探长的突然提问,令陈默群颇感意外。
尽管心理上已有所准备,然而听闻此言,他仍觉颇为刺耳。
“我与伍德之间并无仇恨,亦无产生仇恨之原因与必要。”陈默群面部表情严肃,笑容已然消失。
吴探长垂目敛容,刻意回避,续问道:“倘若觊觎他人财产,违背良心拒不归还,进而暗下毒手呢?”
“你此话何意?”
“我的意图显而易见,你系因贪财而动杀机,趁夜色行事。”
“荒谬。”
陈默群冷然哂道:“伍德为一黑人海员,有何财物能让我动杀机?”
“手表,珍贵的瑞士名表!”
“何处?”
“不就在你携带的皮箱内吗?”
“或许尚未及转移吧?”
“一派胡言!”
陈默群断然反驳。
然而,他内心不禁感到受辱。
鉴于眼前巡捕的办案能力,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忧虑。
如此之人能否探寻真相?显然,我欲抽离此境,尚需时日。
陈默群内心深感隐痛,陡感悲哀无助。
这边,吴探长心中也是早已判定,陈默群断然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关于手表的真相,他会开启箱子一探究竟。届时,一切真相自然就会大白于天下。
因此,吴探长并未就手表问题继续追问不放。
“陈局长,关于伍德之死,你声称并未涉及其中。那么,请问在3点0分左右,你及你的下属身处何地,又在进行何种活动?”
“伍德离世前,的确与我等一同饮酒交谈,但随后他被佐藤贤二等人召唤离去。”
陈默群沉思片刻,补充道:“正是在你所述的3点0分左右,我们在包厢内听到了游轮上传来的枪声。”
“什么?!”吴探长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是说,你们一直窝在包厢里没动,结果伍德被佐藤贤二叫走了?”
“没错。”陈默群肯定地点点头。
“后来,伍德是否再度与你接触?”吴探长力求挖掘每一个潜在线索。
“他并未再度出现,我们得知此事时,他已经遭遇不测。”
“你认为伍德是被何人杀害?”
“具体凶手,我并不清楚,但我猜测或许是佐藤贤二一伙所为。”
“你有相关证据吗?”
“这仅是我的猜测,未曾亲历现场,亦无确凿证据。”陈默群无奈地摇头回应。
吴探长接着说:“然而,佐藤贤二供述称,他亲眼目睹你在船尾将伍德勒死,并愿意为此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