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愤愤地瞪了眼地上的翠珠，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人去外面拿了银子。
直到回来之后，她这才靠在穆灵悦的身边，小声地嘀咕着：“少夫人，干什么将银子给穆灵音啊，明明就是她们定制的，怎么能退给她们。”
“真是便宜穆灵音了。”
以前她家小姐在侯府受了多少委屈，现在嫁到侯府来了，还要被欺负，这两件衣裳花费可不小！
气得春枝连对穆灵音的尊称都甩到一边，直接大呼其名。
穆灵悦没回答春枝的话，反倒是侧首去看云氏。
“娘不打算怪我？”
云氏懒散地半托着腮，闻言也只是抬眼看着了下穆灵悦：“不过是两件衣裳，有什么好怪罪的。”
“既然是悦儿的决定，为娘大不了就当掏银子喂了两条野狗。”
不过那丫鬟闹出来的事情，也的确让云氏膈应。
她收回目光，心里面倒是觉得穆灵悦这做法有些心慈手软。
或许还是对尚府的人有感情？
但起码穆灵悦没有将事情闹大，以后再慢慢教会穆灵悦便是。
穆灵悦面上带笑：“这衣裳要是不退，依我对妹妹的了解，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让她一直来闹——”
穆灵悦话音一转，难得俏皮地对云氏眨了眨眼。
“退了之后，将这两件衣裳便宜卖出去更好。”
“我想尚府二小姐和二女婿回门穿的华服，肯定会有不少人感兴趣。”
云氏愣住，突地笑出声来。
她拍了拍手掌，赞赏地瞧着穆灵悦：“好招。”
春枝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云氏说完话，她这才明白穆灵悦话里面的意思，当即笑得花枝乱颤。
“哎呦，我都不敢想，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二小姐得多丢人。”
她捂着嘴还是难掩话音之中的笑意：“到时候那个什么林家的小子，还有二小姐，可是要在整个京城出名了，怕是连出门都无法自处吧？”
“这不是重点。”
云氏在旁边轻轻敲了敲桌子。
春枝虽是性情活泼，可对上永宁侯府的侯夫人，还是颇为胆怯，当即就缩了缩脖子，不敢追问。
“这位二小姐，唯一拿得出手的身份就是穆尚的女儿，干出这种事情，其余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尚府。”
云氏看着穆灵悦，不由得笑意更深。
她还以为穆灵悦这是心软，没想到倒是聪明。
或许他人会觉得穆灵悦这般做事不孝不悌，但云氏倒是颇为欣赏着恩怨分明的脾气。
“穆尚做官多年，不说政敌，至少在官场也会有些恩怨，这倒是让穆尚也多了个笑柄呐。”
翠珠不像两人想得那般深，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抱着银子回了林府。
虽说正值午时，理应是到了用膳的时候，可林府上下却静得很。
翠珠回到林府主屋的时候，穆灵音正坐在梳妆台前，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眼神阴沉得可怕。
“不是说不要来吵我吗！”
翠珠小心翼翼推开房门，便遭到穆灵音一声冷呵。
她吓了一跳，心里面却有些庆幸。
还好是在林府，这要是在尚府，在二小姐脾气这么大的时候进来，少不得被穆灵音用东西砸个遍。
不过到了林府后，二小姐就没了这脾气。
又或者说，林府上下本就没有那么多东西可以给二小姐打砸的。
“小姐，银子我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