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死别总会是人到达彼岸的鸿沟。
她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想要帮助降寒的想法,但很快就消失了。
在雪原上时,秦愚听说了无忧已经使用过神力的事,就觉得无忧蠢到家了,嘱咐她绝不能再帮任何人实现愿望。每一次实现愿望,都只会加重她身上的气味,灵魂流动的光芒!
“不过我在中看到过,缥缈地外面,是不是有一个地方,叫暴风川?”
“对。”降寒在稀奇无忧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十三则在等待无忧说话。
他猜无忧一定会说,她从小无事,最爱读。
“我从小身边没人,孤儿一个,家里除了还是,没有事做就读。”无忧给降寒解释后,就继续言:“相传,暴风川内生长着一种不畏强风狂沙热浪的吞海叶,能够医死人肉白骨的。”
“你可知暴风川是什么地方?”降寒绝望的摇摇头:“那里大风肆虐,石沙飞卷,是魅脱胎换骨成人的地方。”
“里好像是这么说的,走得过暴风川的魅,会失先知,得明目,但是好像从没有人成功走出去过。”
十三看着无忧,等她下面的话。
“但凡事若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就见十三的神色动摇了一下,他恍惚的站起身,拿着剑说要给两位恩人准备两间屋子,先出去了。
“他看起来冷脸冷语,没想到还很细心的。”无忧笑了笑,看十三从旁边上了楼。
降寒则一直感知着无忧的流动,想了很久才说:“小悠的灵魂流动,与别的人不同,这样的洁净,但又有些沧桑悲凉,或许小悠也经历过不少事吧?”
无忧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却是沉默着。
夜间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就到门口的走廊上透气,竹院门口挂着两盏灯笼,昏暗的灯光,却好像比上京的灯火还要明亮。
无忧回想着降寒的话,则回忆起自己从上岸开始经历的一切。
她将卿门道,也算是从南走到了北,一路上遇到了这些人和事,唯一让她最惦念的人,就是寒竹和秦愚了。
而如今她要去和寒竹相会,却不知和秦愚重逢,是何年何月了。
她望着天上的明月,白如碧雪,让无忧回想起自己在冬地牙市上的日子。
想起借着身上有伤,依靠着秦愚宽阔的背时的日子。
她在他肩上哼唱着图玛教的那首歌,无忧只告诉了图玛自己思念的人叫做五郎,他就做出了这首歌。
秦愚问她歌词是什么意思,无忧却对他摇了摇头。
“你这是北蛮古语的歌。”降寒闻声走出来,和无忧搭话。
“你也知道北蛮古语?”
“在西市听过,不过不知道意思。”降寒挠了挠头,继续说:“小悠原来唱歌也好听。”他拿着哒啦琴,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抬头对着月亮,弹着琴,又将无忧的歌给唱了一遍。
无忧坐在降寒对面,看着他好似天上神仙,对月遥歌,好像回望苍穹。
她沉静的凝望降寒,有那么一点错觉,让她以为看到了秦愚,那个也好似神仙的人。
“小悠,你愿意去缥缈地吗?”
“什么?”无忧从悠扬的歌声里回神,听到了降寒发出的邀请。
“你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我不希望,回到家乡的我,身边还是空无一人。”
“你在家乡,没有别的亲人朋友……姑娘了吗?”
降寒摇了摇头,说他父亲有很多孩子,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母亲又早早离世,他生性爱自由,身边的人都视他为纨绔,不愿和他接近,更别说姑娘了。
“你觉得,我也爱自由?”
“至少你有勇气在无涯大陆跋涉,有勇气的人,怎么不爱自由?”
无忧被降寒的话说的有些愣神,但世人,又有多少人不爱自由呢?
只是很少有人能迈开步子罢了,拦在无忧面前的坎,要比一般的世人,少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