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如此说,若是换了别人被这样一噎,面子上早就过不去了。来人却不一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自顾自地坐在了孟古青的对面,自己倒了一杯酒,突然发问道:“我知道佛祖与长生天,可是上帝是谁?”
孟古青猛的一听,嘴里的酒差点没有喷出来,这个问题,自己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外国的神吧。便开始学着怀璧平日了对付阿爸那招,顺嘴胡诌:“外面坐着的都是。”心想着顾客是上帝这话可是流行的紧,那自己这回答总是没错。
来人看了他一眼,浑不在意她的答案,却极是自来熟:“你不想嫁给谁?姑娘家许愿不都是想要嫁得如意郎君吗?怎么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呢?”
其实,这一来一往的交锋中,他在打量孟古青,孟古青也在估算他。只是今天本来心情就有些郁郁,孟古青倒也没有和他斗嘴的心思,更不想对着陌生人解读自己的心事,便沉着脸,闷声回道:“家里让我嫁给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我不想嫁,便逃了出来。”
这样一照面,再加之刚才在屋顶上偷听,看着这姑娘如此自如的驭下有方,来人觉得出孟古青定是来自商贾巨富之家。这样的家庭,联姻的对象若不是同为商家子,那便是她父辈要刻意结交的官家老爷。对于这狡猾女子的话,自己只能有所选择的听着。
不过,这却不妨碍他自己掏心窝的说真话,反正谁也不认识谁,离开这屋子,这姑娘肯定会立刻做出一副与自己对面不相识的姿态来。当下便也不隐瞒,却依旧是那副玩笑模样道:“你我果然是天涯沦落人,你不要嫁给地主家的傻儿子,我却是不喜欢家人硬是要塞给我的姑娘。”
如此八卦,孟古青一听便来了劲,瞪着圆圆的眼睛,一脸求知若渴:“塞给你的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对顺治来说,何尝不是被塞进来的路人甲呢?这样想着,心中的好奇心便更盛。
“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既然注定要从一群女人中选择一个,那其实选谁都无所谓了,只是我不喜欢她们为了登堂入室,使尽了手段,还以为别人看不穿,见儿天往我家老太太眼前凑,没事流装出一副温婉娴静的模样,谁也不是傻爷们不是,我也不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吧了。她要是但凡能攀上高枝,卖个好价钱,还能想着我就怪了,一想到要像傻子一样配合她们,我就不耐烦的紧。”
这么奇怪的理由,这样奇怪的论调,孟古青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这人虽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已经世事看透。不错,有意思!
“嘿,你发什么愣呢,爷和你说话呢,你爹娘把你卖给谁了,我去把那人打得满地找牙,打到他不敢娶你为止。”
孟古青一听,再也忍不住乐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傻小子,许是被家里骄纵惯了,在这京城中竟也如此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