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不对!
不可能啊!
这都半年了,慕漾还是听出来几分熟悉感。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只看了一眼便慌张地垂下脸,握着筷子的手逐渐发抖。
裴鹤谦身穿黑灰色的西装,笔挺的站在餐桌前。
银灰边的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立体的面部轮廓似如被精心雕刻打磨的绝品,不遗留任何的瑕疵。
浑身散发出的矜贵气场,覆盖了室内边边角角的温馨,只留下稀有的尊贵。
他背对着落地窗站立的方向。
从窗外射进来的艳阳全都聚拢在他的身上。
显得他整个人都遥不可触。
宁远征的眼眸是藏不住的笑意,起身招呼着:“鹤谦,客气什么,这都是自己家,这些年你就没有回来过,我和你姐一直念叨你呢。正好,我们漾漾也回来了。快,野野,礼礼,裴鹤谦小舅舅,你们小时候见过,那时候你们太小了,也不记得了。他这些年久居海外不曾回国,裴氏今年要大力发展国内业务,你们姥爷把你们小舅舅派回来了。”
宁家当初和裴家联姻时,裴家的业务一直在海外扩张。
放眼全球。
裴恩集团赫赫有名,屹立不倒。
但苦于裴家人全都是华裔,不懂国内的经商路数。
要不是宁远征留学时对裴倩一见钟情,土生土长在国外的裴家人大概率都不会回国。
裴倩是远嫁也是下嫁。
是远嫁中难度系数最高的。
这比赌博强不了多少。
所以她嫁到宁家时,裴家夫妻甚至主张要跟她断绝亲情。
当时的宁家虽有钱,但依旧比不上生意遍布全球的裴家。
可裴倩执意嫁给心上人,并拒绝家里安排的这一举动,气的她爸爸当晚就突发了心脏病。
说到底。
裴倩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成为裴家的傀儡。
她有那个骨气。
也愿赌服输。
好在的是。
她没有赌错。
赢得四方喝彩。
宁家人全把她捧在手心里。
这些年了,宁远征都把她当个宝宠着。
儿女又很懂事。
许久没见到自家人,裴倩背对着裴鹤谦流下几滴泪。
这是她只见过两次面,自己出嫁后才出生的弟弟。
宁野倒是看傻了。
这哪是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