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见了面怎么能连一句问候一句关心都没有呢,她想到这里姿态便放得轻松起来。
“今日发生了何事,安宝说他受了委屈。”
唐年一怔,有那么一刹那她竟然在吃安宝的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了顾临。
“大概就是这样,明日鲁水秀大概还会来上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顾临沉吟不语,良久才对她说。
“不理她便是。”
顾临的话让唐年一下子想到了,他这些日子就是这样对她的,疏远,不理她,不跟她说一句话。
唐年越想越委屈,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难过,手中的油灯被夜风一吹,忽闪忽现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熄灭。
“你别多想。”
顾临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完不等唐年抬起头,他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那样子好像身后有野兽在追赶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慌张。
难不成她刚才是听了一句情话吗,那顾临怎么跑了啊,他还不好意思了?
心底的那点伤心被一道直直照进来的阳光悉数驱散了,唐年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再次勾了起来。
明日的事情还是明日再说吧,管她什么鲁水秀呢,顾临可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唐年感觉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层盔甲,哪怕再让她对付十个难伺候的顾客也无所谓。
第二天铺子开门了,鲁水秀果然准时上班,她今天换了一身湖蓝色的水衫,外面套了件淡蓝印花的罩子,梳一个温婉动人的流云髻。
光看她这身打扮还真看不出来鲁水秀是来早点铺子上班的,比起一身素净头发随意扎起来的唐年来说,鲁水秀有些靓丽得过头了。
但就今日来说,唐年并不想让鲁水秀有任何发挥空间,她见鲁水秀一脸来找茬的样子,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而阿豪和安宝也是长记性的,他们根本不跟鲁水秀站在一起,每个人都尽可能地避开她。
这种如同对待瘟疫一样的躲避让鲁水秀有点难受了,她打扮得这么美当然想引起唐年的注意,要是她借题发挥才合鲁水秀的心意。
可是唐年偏偏一句话都没有说,不仅如此连安宝都是一副嫌弃的脸孔,这可是鲁水秀从未有过的待遇。
她很局促地站在铺子的角落,在外人看来好像是唐年在苛待她一样。
“水秀啊,要是你不想来早点铺子吃这份苦呢,从明天起你就不要来了,我也不希望做个苛刻的老板。”
唐年眉头紧皱,语气严肃地对鲁水秀说,她觉着鲁水秀换了一个战术,逼着唐年不得不跟她说话。
“姐姐说得都对,水秀笨手笨脚的,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鲁水秀眼见此时来买早点的人变多了,脸上的神情愈发委屈起来,她不安地捏着裙角,眼睛一角渐渐被润湿。
唐年看着她故作可怜的样子,骂也骂不出口,追问她昨天的事更是问不出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