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锅烧油,放糖炒色,焦香味弥漫在狭小的厨房,将腌制好的兔肉放进锅里翻炒,等到两面焦黄时加水和野果磨成的汁,盖上盖子焖煮。
本来是应该加鱼露和甜醋的,但是这里没有,好在有野果汁可以代替。
而且果子里的酸可以让兔肉变得更嫩。
许是气氛太好,唐年轻轻开口:“今晚你在床上睡吧?”
没等顾临回答,她连忙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那木榻又硬又窄,你每日还要打猎太辛苦了。”
唐年本就是个温柔好脾气的人,前世也是,除非触碰到她的底线,大部分时间她都很好说话。
顾临想了想道:“等我有时间会再打一张床,这几天我们先将就着……你若不放心可以将水碗放在中间。”
睡木榻确实不舒服,况且顾临也很想看看自己能接受这个女人到什么地步。
唐年笑了笑:“我信你,不用放水碗。”
兔肉出锅,碍于顾夫人是个食不言寝不语的,餐桌上除了碗筷声没有人说话,只有安宝吃的两眼放光,就连顾临也比平日多夹了几筷子。
唐年看在眼里,抿唇偷笑,下一秒碗里便多出了一个兔腿,是最鲜嫩的地方。
她看向顾临,男人什么都没说。
单身小半辈子的唐年暗笑自己竟然因为一只兔腿而有点心动,随后便将那还没来得及发芽的苗头压了回去。
月挂中梢,唐年和顾临一人睡在床的一边,中间仿佛隔着一条亚马逊海沟。
唐年主动搭话道:“今天鲁水秀又来了。”
“来做什么?”
“给你做妾。”
“?”
“开玩笑的,”唐年道,“她可能是有这个打算,今儿带了自己做的吃食。”
顾临沉吟:“明日随我一同去找她,将吃食还给她,不要欠她的人情。”
“好,”唐年心里开心,“那我照着她做的那些再做一遍,去给她送过去,对了,我还想让你陪我回一趟唐家可以吗?”
唐年的声音很软,听起来像是撒娇,顾临咽下到嘴边的‘好’字问道:“回唐家做什么?”
“去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唐年眸中划过一丝冷意,“当初是我碰瓷你,你不得已才娶了我,没道理还要给唐家银子兽皮,明天我们去要回来。”
顾临万万没想到她是打的这个主意,现在莫说是洗心革面了,简直是和从前判若两人。
“不必了,那些算作聘礼,应该的。”
“不行,”唐年坚持,“有嫁妆才叫聘礼,没有嫁妆那叫卖女儿,那些银子兽皮拿回来就是扔了也比给唐家那群无赖强,就这么说定了,睡觉!”
顾临无意的纵容,倒叫唐年露出几分真性情来,她不能让顾临吃亏,更见不得唐家占便宜。
一夜无梦,有的只是滚进顾临怀里的小女人以及缠绕在一起的头发。
清晨,唐年在结实的胸膛前醒来,看着明显没睡好的顾临心虚不已:“那啥……不行还是早些打张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