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东佳双手攥在胸前,眼中满是担忧。
“夫君,妾身瞧你伤得严重,姐姐也不在家中,这些日子就让妾身来照顾你吧。”
顾云峥薄唇微抿,眸光越发淡漠。
“出去。”
钟东佳脸色有些挂不住,瞥见床头旁放着的盆子,她上前拧干盆里的帕子,将帕子叠了叠,笑颜道:“夫君,你身上有伤不能随便乱动,就由妾身给你擦脸罢。”
顾云峥摁着太阳穴,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指着门口,嗓音如冬日冰冻三尺:“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钟东佳脸上的笑越发牵强,她忍着惧怕的颤意,往那张染着怒气的脸上擦,还未碰到手腕就被捏住!
顾云峥冷沉着一张脸。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手腕像是要捏断,钟东佳疼得呻吟出声,眼中浮着点点泪花,“夫君,妾身知错”
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顾云峥甩开那只手,扯过帕子擦了擦手掌,面无表情的道:
“你能好好站在这里,要感谢就感谢你父亲,毕竟若不是你父亲,你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钟东佳,你最好祈祷你父亲永远稳坐司徒之位,如若不然,待到你父亲从高位坠下之时,就是你身死之日。”
钟东佳握着被捏疼的手腕,咬紧下唇。
顾云峥眼中掠过一丝暗芒,扬唇轻笑了声,“或许都用不着我亲自动手,因为我好像记得,福安公主的人一直在盯着你,就等着报杀女之仇呢”
钟东佳面色苍白了瞬,淡然道:“夫君说笑了,张柔椿的死与妾身毫无干系,都是姐姐在福安公主跟前信口胡说,害得妾身好惨。”
顾云峥冷嗤了声。
小厮捧着信从门外跑进来,瞧见钟东佳出现在这里,他皱起了眉头,面露不悦。
“钟小姐,小的送您出去。”
钟东佳冷冷瞥了眼小厮,转身离去。
小厮跟在后边,将人送出玉兰苑后又回到房里,抓了抓后脑勺,道:“大人恕罪,府中侍卫大多被调离去办事儿了,玄影又在宫里保护唐小姐,这才叫她钻了空子。”
顾云峥靠在床头,瞧着送来的信,闻言淡道:“云峰长老来信说人马召集得很顺利,给信玄影让丽贵人联系安安,加快进度。”
随身小厮应道:“是。”
宫中,坤宁宫。
门口太监高呼:
“玉珠长公主驾到!”
陈一蕴从偏殿走出,正好与玉珠长公主碰上,二人相视一笑,便要往正殿去。
往前走了两步,玉珠长公主又忽而停下,侧首向身后跟着的人,道:“去瞧瞧她罢,听说昏迷了好几日呢。”
胡阳怔愣了瞬。
“公主,恕奴才愚笨,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玉珠长公主慵懒的拂了拂袖,神色淡淡的,“别藏了,我既然能说出这话,就必然是知道你与她的一些事情的。去吧,去瞧瞧她,也好慰藉你那躁动不安的心。”
见人垂首不动,她眼中的光微凝,转过身来走至跟前,唇角一扬,浅浅笑道:“你放心,上次在蹴鞠场上我只是反应过激了些才会伤你,这次你去瞧她,我定然不会伤你半分,且放心的去,嗯?”
说罢,她轻拍了拍胡阳的左臂,带着安抚之意,随即转身与陈一蕴进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