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然也没有多问,他了解老鲁的为人,他的金口也不是随便乱开的,就请示了上级,批复很快就下来了。
老鲁他们,狂奔了一夜,马不停蹄,终于离开云贵高原。因为白天的人流和车流太多了,一路上看到的,大部分是从外面往内地方向走的“逃难”式的队伍,、或成群结队、或拖家带口返乡的。
交通拥堵,走得很慢。好不容易,终于进入两广境地,再到历年来经济最发达的珠三角都市群,一排排高楼大厦,还是那样的巍峨雄伟!然而却人去楼空,青草萋萋、花卉凋零,一派繁荣和冷清的真切对比,实在太令人感伤了。
车子走走停停,老鲁几乎也没安静睡过一觉,模糊之间就看到了从前最为熟悉的大门,上面用烫金大大字写着:南粤农林科技大学。
老鲁这才猛然想起应该给东东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拿起手机,一条短信息就跳了出来:
“爷爷好!我是东东,你身体还好吗?”
“我们已经了解到你的动向,正在追赶你,马上就回到大湾百岛都市了”这个东东正是鲁光!他们一行四人一路乘坐大巴追赶过来了。
老鲁知道东东和他一样的牛脾气,两人在一起都是顶牛的,彼此都不对付,平常很少沟通,老鲁一直希望他继承自己的生物科技方面的专业。
老鲁再次回到南粤农林科技大学(简称“南大”),先沿着自己的办公室、科研楼巡视一番,这里估计很久没人搞卫生了,到处布满灰尘,不过放置仪器的地方还很好,空调开着的。
老鲁问了一下学校管理处和教务处,目前学校里面,留下来的人很少了,只有很少一部分退休了住校老弱病残教师们。
目前是放假期间;因为这场灾难,开学延期了,人手太少。过两天就是新核污染生态研究院第一次典礼,需要整理一下,于是,大家也顾不得好好休息,忙碌起来。
当老鲁他们抱着满满的信心。准备迎接来自全国各地的科学泰斗们的时候,一条条发来的消息却让老鲁眉头紧皱。
五十个机构,派过来的只有80多人,更要命的是,派来的会员都是清一色的在读博士研究生,甚至有些是刚刚考上的新生。
都是一群初生的牛犊们,哪里是原先承诺的业界的顶级专家学者?那些机构发来的信息末尾含附言说,大力支持、大力支持之类的。
“子然啊,怎么派来的都是一群学生娃子啊,我这是搞教学呢?还是搞‘高精尖’科研攻关的项目?”老鲁实在忍不住,打了电话问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之前不是答应好好的,可现在他们都又说自己的项目任务也很重,抽不出人手了”不一会,子然就回复说;
没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总不能把一群满怀激情、兴高采烈、笑哈哈的娃子们又赶回去吧。
老鲁只能叫雨生先根据各自的专业和研究方向,把这群娃子们分门别类,分成10多个班组,分别负责10多个应用领域,学生们总算安顿下来了。
只有几个教授,分别带着几个班组,先开展工作。
学生娃子们无法立即投入研究,而项目已经是火烧眉毛,又等不得人。因为核污染的清理工作任务太重,最近Sned-AI公司的工作遭到了质疑,有可能停止、大量的污染源还没办法清理好。
没有头绪啊,不知道项目从哪里开始,老鲁只得跟自己几个比较要好的专家朋友、同学和同事们电话商量。
按照逻辑,大自然是一个完整的体系,有阴必有阳,自然界的一切都是相生相克的,既然有辐射物质,在生态系统里面一定存在着一种能够克制或融合它的物种,老鲁这样想着,好像看到了一点曙光。
接着他跟华南生物技术研究院的黄教授通电话,黄教授擅长合成生物学,可以重新设计和构建全新的生物系统,创造具有新功能和性能的生物体或生物产物,但是这只有理论上的推理,尚无成果啊,就算顶级的国际研究机构,也需要很长时间,很多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开展研究工作,短时间见不到效果的。
西南农林科技大学的贾校长答应抽时间过来,帮助老鲁,并且介绍一下目前通过他们进行基因改良后的水基作物的科研情况。
他们培育了很多水基生态植物:有挺水植物、浮叶植物,沉水植物和漂浮植物以及湿生植物。比较成功的有:睡美人莲花、千叶浮萍、销魂藻类、水芙蓉等,可以把它们组成新型生态人工岛,浮在水体表面。
贾校长说,他们的最新研究成果是生态浮岛,针对富营养化的水质,利用生态工学原理开放出来的人工生态物种。
生态浮岛利用植物的根系吸收水中的富营养化物质,例如总磷、氨氮、有机物等,使得水体的营养得到转移,减轻水体由于封闭或自循环不足带来的水体腥臭、富营养化现象,降解水中的COD、氮、磷的含量,能使水体透明度大幅度提高。
“对,就是它!”老鲁说:“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培育一些能够吸附放射性物质,阻隔辐射,分解或修复核污染的水体。”;
“我们目前也遇到了一些技术瓶颈,”贾校长接着介绍:“培育周期长,和生长缓慢”;
“这个问题不难,北方生物科技大学的基因研究院,可以采用基因编辑技术解决”老鲁说。
“是啊,基因科技才是核心梯队!”贾校长肯定地说;
接着老鲁又分别跟国内其他顶级教授们打电话。
放射线属于微粒子物理领域,目前华中粒子物理研究院的老沈教授说:“我们只是研究微粒子的性质,无法确定生物体通过什么方式去捕获、吸收和处理核沾染的物质,甚至连原理都我没想过”。
“更准确地说,这是生物技术和微粒子物理学之间碰撞!”老鲁说道:“所以,这才是千古难题。”
浩瀚的宇宙时空中,绝大部分都是非生命物质,我们目前尚无法弄清楚地球上是怎么出现大批量有机物以及高级生命体系的。
所以通过这个项目,我们就第一次切入这生命的起源问题,老鲁接着说:“这是哲学问题”,越想离现实越远了;
几个人讨论的非常热烈,大家都从自己的专业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只能先这样了。
贾校长答应从他学校里面选拔了20~30个左右优秀研究生和10多名教授学者前去支援老鲁,这样研究院加起来就有120多个青年团队了。
一大群娃子学生,都是三无人员,无技术特长、无专业背景、无工作经历。面对全新的课题,这无异于做手工针线活,哪里能够进行研究和攻关?老鲁冥思苦想着,怎么破解这个困局。
过几天,一块标有:核沾染生态研究院的牌子就被安放在科研楼的门口。老鲁没有去看挂牌仪式,实际也没有什么剪彩仪式,更没有欢呼声,雨生叫人把牌子安装完后,就拍了拍手,叫一声“好”字就离开了,牌子孤零零的、静静地躺在那里。
老鲁心里也不知道,这个研究院到底能否做出什么像样的研究课题?目前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