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将她废了武功,斩断手脚,最后活着丢进了山里去喂野狗。
听一些好事的人讲,那天,女子的惨叫声连山外的村子里都能听得见,还吓哭好几个孩子。
等肖乌绰的部下找到她时,她已经只剩下一张脸上还有几片肉了。
这般毒辣的行事风格,无疑令人胆寒。
所以从那以后,江湖上便没什么人敢主动招惹李家了,更不会有人刻意挡他们的财路。
基本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使得明面上,一个没有绝顶武者的二流家门,愣是混出了几分一流势力的排面。
原本暮雨以为,此次的李家只是花钱请他们办事的金主。
因此,即使苦雨寄来的信中,让他们到了鄱阳城后就与当地的李家联系,他也不觉得李家会帮什么忙。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对方看起来,似乎真的打算介入其中。
甚至如今,眼前这个李家的残废少主,居然还在他们刚才的试探之下,流露出了一丝绝顶境界的气息。
如此看来,某些关于李家的风言风语,可能还真不是瞎传的了。
这个家门在背地里,或许真的另有隐情。
要留心探查一番吗。
暮雨这么想着,随即便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在江湖中混迹多年,最信奉的一句话就是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
这样才能保全自身,他们闻声听雨阁只是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一把给钱就能用的刀子。
谁要他们找人,又要用他们杀谁,他们不会问为什么,只会照办。
因为原因与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亦不想知道。
何况李家的背后,很可能是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再次想起当年的肖乌绰一事,暮雨的眉头又忍不住地微微蹙起。
毕竟,至今仍没人知道,李家当年的助力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乃至帮他们彻底打开了通商各地的道路,甚至成就了他们现在富甲一方的局面。
只是,有人猜,当年的那股力量来自于宫中。
来自于那位龙椅之上的人的安排。
谁知道呢,如果李家真与那位有什么关系,哪怕只是些许。
那便是借暮雨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听对方的秘密。
他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是多少还想再活几年。
念及此处,暮雨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无害了一些,对着李怜词的语气也多了一分避让。
“呵呵,那是自然,既然李公子愿意与我等同行,那我等必定会帮衬着点。细雨,之后若是李公子在侧,你就负责留心一下,如果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第一时间帮忙。还有,一切听李公子的吩咐,让你跟着你就跟着,让你离开你就离开,明白了吗?”
“是。”壮汉细雨出门在外似乎颇为冷酷,即使是听到了暮雨的命令,也只是抱着怀中的细剑,低头应承了一声。
“对了,话说回来,李公子。”
仿佛是又想到了什么,暮雨接着转过了头来,看着李怜词问道。
“既然这鄱阳城是你们李家的地界,那你们对那宁缺儿,有什么了解吗。如果有,还请劳烦知会我们一声,我们办事,也好方便一些。”
“嗯……”应当是沉吟了一会儿,宁缺儿用手指轻敲着轮椅的扶手,大概是在思考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不怕被听雨阁的人看出他有顾虑,毕竟消息互通时或多或少会有保留,这也算是江湖里不成的默契之一了。
良久犹豫不定,等到又过了半响,李怜词才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说道。
“有,那宁缺儿的身边,有一个女子,你们要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