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的楼阁依旧是那般恢弘大气,白衣跟着吃货公主进了那朱漆点金的大门,却不见了当初的门房。白衣刚想开口问身旁的这位吃货,到底这洛府的门房都是谁来负责,却偶然听见了一段争吵。
“姐姐,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这是缘木的声音,似乎有些冰冷,看样子很生气。
“为什么?你明明不爱他?为什么你一直都要骗自己?”
听到了黏土的这句话,白衣拉住要推门而入的天依,眼神悄然示意让她等一会儿。看来黏土还是不甘心,或者说她是真的想要开始对付自己了。他想要知道,黏土到底有什么理由能够说服缘木。
“我从来没有骗过自己。”缘木的语调清冷,恍若天上的繁辰。“我只是觉得这世间大多数人都活在自己的梦中,原本以为他们都错了,但是后来才发现,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两三年前,我就听过你说了上半句,你当时告诉我,你愿意一生一世追随小姐的原因。就是因为在这个世间,小姐看得比谁都清楚。”黏土忽然笑着说道,可是随即那笑声转冷,“可是小姐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彻底清洗武盟呢?为什么不给老太爷发丧呢?”
“武发杀殷,何所悒?载尸集战,何所急?”
抛出了两个“天问”中的问题,黏土已经是赤裸裸地在嘲讽天依,说她不孝。【愛↑去△小↓說△網今天下以孝治国,像天依如今的做法确实是有些不合乎人情。无论是借武盟的两位副盟主的手废掉了三叔洛远山,还是借这件事逼得两位副盟主退位让贤,说出去都不是多么好听的事情。
黏土一直觉得自己有义务将小姐纠正回原来的道路上,而不是在白衣的影响之下成为一个被世间厌弃的女魔头。
“小姐以前不是这样,我们都明白曾经的小姐是怎样的善良。而这变化,你难道会不知道出自何处吗?”黏土的意图分外鲜明,虽然世间的人都会有所变化,但是天依这样恶劣的转变,一定和那个人有关。
这些问题十分尖锐,缘木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许久都没有回答。没有推开门的白衣看不到她如今的表情,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天依,对于黏土的指责都没有多少动容。
他们两个更想知道,缘木,到底是怎么想的。
会是因为自身的职责和爱,所以才会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还是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想法,站在了他们这边。
不光白衣想要知道,他看着身旁吃货公主毫无动作,便知道她确实也想要知道。曾经选择背离的缘木这一次会不会再投向她亲姐姐的怀抱,虽然很痛苦,但是想来,无论什么选择,天依都不会阻挠,反而安然接受的吧。
因为世间能够相互理解的人本来就不多,能够拥有一两个其实已经是难得的幸运了,再过奢求,也许会遭天谴的。
“我觉得,小姐比姐姐聪明。”缘木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什么意思?”黏土有些惊疑不定。
“不存在什么立场,什么善恶?我是洛家的下人,是小姐的属下。我曾经觉得自己比小姐聪明,可以替小姐安排道路,可是后来才发现,自己错了。”
“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小姐的变化吗?”黏土依旧固执己见,“聪明从来就不是理由,有时候聪明的人想得太多,只会被自己诱导到错误的路上。而且所谓的算无遗策从来都只是虚言,如果是真的,小姐为什么不知道三老爷身边的那个幕后黑手竟然是陆家的人呢?为什么小姐一开始也不知道,我会将那个人逼走呢?”
“没有人可以知晓一切,只要除掉了那个人,我们一定可以重新将小姐拉回正轨。洛城的公主殿下,本来就不应该过多地接触这世间的阴暗!”
“姐姐,你太执着了。”
白衣和吃货公主都听出了缘木口中的惋惜,他们也是如此。黏土确实是太过固执了,她执意要将天依塑造成当初老爷子所塑造的那个模样,虽然那曾经是老爷子的美好期待。
但是人都会长大,又有谁能够永远不去成长?
而且就算是老爷子,其实也明白,自己并不能保护天依一辈子。
面对天依的成长,老爷子选择了放手,选择了不去束缚,可是到了黏土这里,却成了无可救药的执迷。她始终不愿意放弃,并且深陷其中。
“姐姐,这样的执着不是什么好事。你总是太过执着,虽然你确实是为小姐好,但是有的时候,人必须承认自己的无知。”
“我也曾经以为,可以和父母永远在一起,结果三年前母亲去世了。而我从那个时候看到姐姐的时候,我就在想。虽然母亲离去了,可是我又拥有了姐姐。而后来,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和小姐在一起,可是最后我也明白,我错了。尽管我一直爱的是小姐,但是我却一直没有去理解她。”
“我只是在倾诉着我的期望,却没有发现过小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以为自己放手了就可以离开,结果反而明白了小姐的心。所以,我又重新拥有了小姐。”
“姐姐,其实这世间的事情本来就是这么奇妙,有时候只有放手,你才能够更进一步。如果一直纠缠在一处,那么执着也就只会是执着,不会有任何变化。”
“你在对我说教?”黏土的怒火沸腾着,那声音似乎是压抑着什么正在烧的东西。
“缘木确实没有资格对你说教,可是我觉得,我有。”天依终于听不下去了,猛地推开了洛府的大门。可是这一开门,却发现原来这里竟然不只有黏土和缘木,洛府的五方神,基本上都在这里。
“殿下,黏土她想把家主的印信拿走。”烛火上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虽然简短,但是已经十分清楚了。
“你想干什么?”天依问道。
黏土的目光藏在那副眼镜之下阴晴不定,可是口中的语气却没有半分松动。“古时奸臣当道,有贤臣清君侧,我就想这么做。”(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