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这个标题会联想到什么……某种虐狗的行为吗?------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全然暗了下来,一从里面行出来,晋起便将方才随手从帐中带出来的氅衣披在了江樱的身上,一刻也不愿她冷着。
江樱却来不及高兴。
因为她身上这件,就是那位邓二小姐亲手缝好,又亲自送还回来的那件。
她就此止步,眼神复杂地看着晋起。
她方才听完事情的原委之后的确没有闹脾气,但那是因为她知道了此事并非晋起之过,她没有理由跟他闹脾气,可这也不能代表她对于此事真的就一丁点儿情绪都没有?
甚至,还能若无其事的披着这件氅衣来御寒?
晋大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连这点儿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女人!
晋起见她忽然站着不动,并且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有着片刻的莫名。
后道:“此事你不必担心,自有他们二人自行协商。”
很明显,这说的是江浪与冬珠……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江樱忽感欲哭无泪。
晋起见她没说话,却还在看着自己,不免发觉了些不对劲,遂问道:“有事要跟我说?”
“……”江樱便也不在这儿跟他瞎胡矫情别扭,直截了当地道:“我并不想穿这件大氅。”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口气倒无太多吃味,只像是在阐述一件十分正常严肃的事情。
晋起刚想问一句“为什么”,却忽然想明白了。
哦,知道了。
他知道了。
呃,还好没问为什么,不然很有可能会被打吧?
晋起抬手将刚披在她身上的氅衣取下来,正逢了送走邓大公子的宋元驹独自一人回来,顺手丢到了他身上,道了句:“拿去烧了。”
宋元驹一脸迷惘。
晋起则重新回了帐中,片刻之后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另外一件披风。
宋元驹还站在原处,眼睁睁地瞧着他家主子将新取出来的披风为江樱系上,又低头望了望自己手上的这件氅衣,并不知道这一件是犯了什么不得了的过错。同是衣裳,竟落得这种截然不同的下场。
但还是照办去了。
“你会不会针线?”晋起忽然问道。
二人之间的交流向来比较跳跃,前一刻还在因为一件被嫌弃的氅衣而沉默,转眼便聊起了这种生活技能。
好在已经适应熟悉彼此,故而也无需时间来过渡对方抛出的话题——江樱听罢没急着说话。而是低下头去,提了提自己的绸布襦裙,抬起了一只脚来,将黛蓝色的鞋面儿露了出来,语含炫耀道:“这上面的白蝴蝶儿,就是我自己绣的——”
说罢便扬起脸来,拿一种‘是不是很厉害’的神情看着晋起。
晋起好笑地点头。
他之所以有方才那不确定的一问,是因为他唯一一次直面接触到江樱的‘针线活儿’,乃是在他启程去西陵之时,江樱拜托宋元驹交给他的那个药囊上面。那针脚真是让他一个大男人都产生了一种浓烈的优越感来,但因那时她双目失明,所以是个事出有因的意外。
江樱不知他尚且记得并且保留着那个‘黑历史’,此刻见他点头,便沾沾自喜地将裙子放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你哪日得空,抽空过来一趟。”
“啊?”江樱没听明白。
“我这里有好几件衣裳需要个人来缝一缝。”
衣服破的厉害了自然得扔,可坏上一星半点儿的,缝一缝还是跟新的一样,找人重做反而麻烦。
以前是身边没人。扔便扔了,没什么可惜的,但现在有了个会缝衣裳的小姑娘,自然要‘节俭’一些。
“……好啊。”江樱嘿嘿地笑。
并且很豪气地想。以后晋大哥的衣裳,都由她承包了!
嗯……虽然这样想显得没出息,但还是不妨碍她产生了一种赚到了的感觉。
折返回来的宋元驹见晋起和江樱尚且站在原处说话,跑过来插科打诨地问道:“主子,衣服已经扔后面投烧了,还有没有其它什么要烧的?”
晋起不理会他。江樱吃吃的笑。
宋元驹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识趣地退到了一侧去,是没继续叨扰二人这为数不多的单独相处。
好在副帅营附近还是‘安全’的,现如今这块地盘,没主子的允许,甭说是世子爷了,就是晋公也不一定真的能渗透进来。
但在此时机,还是小心些为妙。
宋元驹望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