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想到了二婶母冯氏。
冯氏是个擅钻营的,丈夫无能,她娘家又是经商的,商人在大晟地位很低,连绸缎衣裳都不能穿。
为了给两个女儿谋一门好亲事,冯氏得空就去参加各种赏花宴,结交了不少世家女眷。
用冯氏做跳板打入权贵圈子,倒不失为一条捷径。
言臻说做就做,当天下午就带着鸣玉去了冯氏住的院子。
她进门时冯氏着实吃了一惊,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满是戒备:“江姑娘,你今日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嗯,确实有事。”言臻看着她的眼睛,故作惊讶道,“婶母,你眼皮怎么肿了?莫不是二叔因着昨天的事骂了你?”
冯氏闻言连忙遮了一下眼睛,同时有些恼怒,这姓江的莫不是来找她不痛快?
她确实被夫君骂了,说她不该掺和大房的事,没讨着好还沾一身骚。
她昨晚哭了半宿,眼睛都肿了。
心里虽然生气,冯氏嘴上却道:“昨夜没睡好罢了——江姑娘,你找我所为何事?”
言臻这才道:“婶母,你有没有兴趣做点小生意。”
冯氏蹙眉:“做生意?你莫不是在说笑,哪有高门大宅的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做生意的,让人知道了是要被笑话的。”
“不用咱们出面招揽客人,只要你愿意,我能让客人主动求上门来送钱。”
冯氏只当她在吹牛,心里鄙夷不已,嘴上笑道:“江姑娘,我没有做生意的天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她说完,便想让丫鬟送客。
言臻“啧啧”了两声:“难怪他们都说二婶母是个没胆色的,天天不是被这个欺负,就是看那个眼色,我还心说您不像这种人,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冯氏一听这话,顿时被激怒了:“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的!你说出来,我定要禀到老太君跟前……”
言臻用团扇掩唇:“哦对了,他们还说,您遇事只会找老太君哭诉,自己半点主意都没有,这国公府得罪谁都不要怕得罪您,跟捏了最软的那只柿子没什么区别。”
冯氏瞪大眼睛,气得直打哆嗦:“你……他……到底是谁在背后这么说我!”
言臻见激将法效果差不多了,拉着冯氏坐下道:“我也是逛后花园的时候听几个婢子说的,二婶母,您看,连下人都敢在背后非议您,您当真甘心做别人眼里的软柿子?
在这国公府啊,要么有权,挑得起门面大梁,要么有钱,撑得起内务开销,否则谁都看不起您,谁都能踩您一脚。
您若是信我,跟我合作做生意,等挣了钱,不仅能在国公府挺直腰杆有话语权,还能为您两个女儿置办上十里红妆,届时满京的权贵子弟不都任您挑?”
冯氏心里微微一动。
这话算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国公府二房高不成低不就的,两个女儿的婚事成了她的心病,低嫁她不甘心,高嫁人家又看不上。
若是真能如江蓠所说,挣了钱,有了话语权,她就不用再四处逢迎看人脸色了。
国公府的门第加上丰厚的嫁妆,该是那些人上赶着求娶她女儿。
一念及此,冯氏态度缓和了,问:“你想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