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深刻的法令纹和刻薄劲儿十足的眉眼不难看出此人并不好相处。
前世这个婆婆没少磋磨明亦薇,因为嫌弃她出身低微,在她面前,她从来不屑于掩饰自己的轻视和恶意。
说话难听就算了,还整天挑剔她照顾不好周砚,就连明亦薇最喜欢的漫画,也因为江月婵觉得“上不了台面”“说出去让人笑话”而不得不放弃。
“你前几天干嘛去了?”江月婵一开口就是浓浓的质问,她从包里取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递到她跟前,“这个老太太是谁?”
言臻接过一看,是她跟明奶奶在酒吧蹦迪的视频。
“是我奶奶,她来枫城看望我,我带她出去玩。”
“这地方是你一个结了婚的人该去的吗?”江月婵冷冷地说,“还带老人家去,像话吗?”
言臻故作不解:“为什么不能去?周砚也去呀,他不也已婚。”
“周砚是男人,跟你能一样吗?”江月婵拧眉,“男人要应酬要交际,去这种地方是谈生意,是放松压力!你呢?天天在家什么都不干,一大家子等着周砚养,还跑到这种地方去挥霍,像什么样子!”
江月婵话说到这个份上,言臻哪还能听不懂。
介意她带奶奶去夜店是假,膈应她花出去两千多万才是真。
想起江月婵刚才打发走工作人员的举动,这女人极其爱面子,在外人面前一直保持着温和大气的形象,也就是关起门来才敢对儿媳横眉竖眼。
要是能拆穿她的真面目……
言臻扫了一眼连接宴会厅的主控台,心里有了主意。
她借着把手机放到主控台的动作,悄无声息地把连接宴会厅外放音响的推钮往上一拨,然后转身靠在主控台边缘上,挡住江月婵的视线。
“妈,您是觉得我花钱太大手大脚了吗?”
江月婵一听她这个称呼,顿时恶声恶气道:“谁是你妈,别叫我妈!”
言臻委屈道:“我跟周砚都领证了,您是我婆婆,叫您一声妈不是应该的吗?”
“你配吗?”江月婵冷笑,语气尖锐,“我还没问你呢,这么多钱你都花哪儿去了?”
“给我家里人买了点礼物……”言臻辩解道,“卡是周砚给的,他说了,让我随便花,不用替他省钱。”
“他让你随便花是他大方,你倒是真不客气啊,带着打秋风的穷亲戚,把我们家当羊毛薅!”江月婵越说越生气,指着言臻骂道,“野鸡飞上枝头,真把自己当凤凰了?穷疯了吧你!”
言臻一愣,随即装作被激怒的样子,沉下脸说:“妈,你说话有必要这么难听吗?我不就是刷了周砚的卡,那也是经过他同意的,他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在这里教训我?”
“我凭什么教训你?”江月婵气笑了,“凭我是你婆婆!你进了周家的门,享受着周家少奶奶的福利,就得乖乖听我的话——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听话,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尽早跟周砚离婚,外边不知道多少女人争着抢着想做周家的儿媳妇!”
言臻闻言,嗤笑道:“你确定?”
江月婵被她不屑的语气一激,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
“周砚性无能,在床上硬不起来,这事儿你知道吗?”言臻字正腔圆,特意咬重了‘性无能’三个字。
“他让我做试管婴儿,我本来同意了,但现在看来,我得重新考虑一下了,本来就是冲着周家条件好,以后能财富自由才嫁给周砚。
可我才花了多少钱,你就跟被抄了家一样呼天抢地!老公性无能,婆婆抠门精,这生理上无性,物质上刻薄的婚姻,你确定有的是人抢着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