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芳捂着镯子:“不要,我就要这个。”
“可这个要六十八两,那个女人说了,只给五十两……”
“只超出十八两,磨一磨她就松口了。”谢宛芳不以为然,“以前不都这样,喊她几声娘,超出预算了她照样给买,谁让她不会生孩子,要是没有我和哥哥,爹早就把她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给休了。”
程青霜想起孟枕月那副受了委屈不敢怒更不敢言的样子,转念一想也是。
孟枕月比谢昭大三岁,是个跛足,还不会生孩子,自家儿子可是状元郎!
娶了她多受委屈啊。
她多出点钱怎么了?
想到这里,程青霜挺直腰杆对伙计道:“这个镯子我们要了。”
待伙计将镯子包起来,祖孙俩折身返回,却发现孟枕月不在,二楼只有一个丫鬟在等着。
程青霜问:“小月去哪儿了?”
丫鬟道:“金玉楼的女掌柜相邀,娘子上三楼雅间去了。”
程青霜和谢宛芳一听孟枕月跟金玉楼的掌柜相识,两人对视一眼,眼睛一亮。
谢宛芳连忙问:“娘跟金玉楼的掌柜是朋友?”
丫鬟平日伺候在孟枕月身边,对这贪得无厌的祖孙俩烦得紧,一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她忍着不耐道:“不是,金玉楼掌柜险些摔倒,娘子扶了她一把,她才邀请娘子上三楼小坐。”
谢宛芳立刻道:“娘救了金玉楼掌柜一命啊,那他们不得给点报酬?”
丫鬟:“……”
谢宛芳说完,拉着程青霜风风火火往楼上走:“祖母,咱们上去看看。”
上到三楼,每个包厢的门都紧闭着,其中一个包厢门口一左一右站着孟枕月的另一个丫鬟,以及高管家。
谢宛芳大步往包间走来,作势要进去。
高管家展臂拦住她:“小姐,这间包厢有人了,你们若是想看珍品首饰,可以到那边的包厢。”
他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谢宛芳道:“我是来找我娘的,她在里面。”
管家装傻充愣:“你娘是?”
“孟娘子。”谢宛芳再次伸手要推门。
管家第二次拦住她:“小姐,里面是我家掌柜的和她的贵客,您贸然进去,会打扰她们。”
“你家掌柜的贵客就是我娘!”谢宛芳满脑子都是借救命之恩向金玉楼掌柜要一两件金器,最好能讨到二楼那柄玉如意,对管家的阻拦越发不耐烦起来,“让开,我要进去!”
门外的动静传到包厢,言臻和孟枕月都听见了。
孟枕月一听到谢宛芳的声音就皱眉,担心她进来在言臻面前闹笑话,她起身对言臻道:“多谢曹娘子招待,我该回去了。”
言臻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只玉镯,拉过孟枕月的手不由分说套进让她的手腕。
孟枕月吃了一惊。
二楼的首饰就已经很贵重了,三楼的价格不言而喻,这根本就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东西。
言臻道:“我初来乍到,在京城没什么朋友,今日跟孟娘子一见如故,这是见面礼,以后娘子得空了,多来金楼坐坐。”
孟枕月摇头,作势要把玉镯脱下来:“不可……”
言臻却摁下她的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即把她的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镯子,低声道:“别让外头的听见了。”
孟枕月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