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杏听罢,心里冷笑了一声。
呵,大家都以为她回不来了吧,所以才那么猖狂,这么算来,她的那些下人还不如烤物庄的那些员工来得忠诚,跑了也好,也省得她以后一个个去捉出来。
“之前少爷曾给那些下人登记过册子,你通通搬来我的房,顺便帮我把留下来的那些挑出来。”
她就不信了,就揪不出他们。
“好的小姐。”
桂宝应声跑了出去。
他跑到小径半路,突然又遇到匆匆跑进来的一个小厮。
“小顺,你这么着急来做什么?”
桂宝拦着他,奇怪地问了起来。
小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跑了出来的齐杏高喊着:“不好啦小姐,有人拿着房契过来,叫嚣着要收房子!”
“什么?”
齐杏厉声嚷了起来,岂有此理,胆子简直包了天了,她还没死呢,居然敢卖她的房子!
“你把那人带到栖梧堂正厅先招呼着,待我去会会他。”
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偷了她的钱财,竟还敢卖她的房子,真当她齐杏是死人了。
她坐回到梳妆奁,沉声吩咐月儿。
“月儿,帮我梳妆,妆容弄得霸气一些!”
“好嘞,小姐!”
月儿手脚麻利,很快便帮她梳了一个五指朝月发髻,并少见地往上插了一朵大大的艳红牡丹花,两鬓之间还荡着两支纯金扭制的凤头钗衔珠步摇。
呵呵,这番打扮,是过往齐杏从来不肯做的,她嫌弃豪奢俗气。
今日,却全插头上了。
接着她换上了一身朱红色金丝绣花,带珍珠镶边的锦袍,里面是暖白色锦州云缎襦裙,外带一条飘逸的蜀地天丝大红披帛。
一番打扮下来,她迈着款款莲步,出现在了栖梧堂正厅之上。
惊呆了来访的黄老爷。
作为本县又抠又土豪的黄老爷,第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个身着粗衣的黄毛丫头,如今得知她平安归来,再次见面,却觉得她贵气非凡。
如此气势,他在她面前都不禁弱了几分。
“咳哼哼……”
黄老爷咳了一下,挺直了身板,举起了手中的房屋契,厉声道:“齐杏,你这齐府已经卖给了我了,还不快快搬出去?”
齐杏瞧着那契约,正是她丢失的那一份。
她面色冷了下去,沉声笑了一下:
“呵呵黄老爷,您莫不是被人骗了吧,我从来未说过要卖房子。”
黄老爷一脸不相信,厉声高喊,“不可能,那人那日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他是你家亲戚,要卖房子筹钱来救你的,怎么?现在你脱险了,就不认账了?”
“呵,黄老爷,你也知道我们全家入狱,既然是全家,那何来漏网的亲戚啊?”
她笑得冷艳,内在的怒意渐渐溢出。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我可是付了一千两金子呐!”
黄老爷张大了双手,急得四处乱转,脸色慌得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