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一惊,连忙趴到窗台上看去,只见程潜被铁讯飞扶着,已经稳稳落地。
他双眼恼怒,宽袖子一收,一路朝前方走去。
“糟了,他还是很生气……”
齐杏自言自语,低声呢喃了一句。
她觉得,他们的关系要完了。
……
情场虽失意,生活仍得继续。
生活就像肚子每日准时准点会饿一样,时刻提醒着齐杏,要清醒,要回归现实。
她断定机会很快就会出现,因此一刻也不敢放松。
第二天夜里,她与雷于然和几名武功高强的小厮,共同蹲在了草丛中。
“我胜诉的案子消息应该已经传回橘县了,那姓赵的必定会回信的,只要盯紧了那个负责送信的人,抓住他,就可以按计划进行了。”
齐杏谨慎,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几遍了。”
雷于然继续盯着官道,就这么等着,已经等了大半夜了,不禁十分疲惫。
“我说,你这方法行嘛?万一那个姓赵的不回信,我们岂不是白等了?”
“应该……不会吧。”
齐杏如此不确定的回话,让雷于然觉得脑袋劈了雷。
“你……”
他后悔了,还不如先派小厮去橘县城门口那里等呢,有奴才代劳,何必自己亲自上阵,在这荒郊野岭喂蚊子呢。
正当雷于然在唠叨她时,官道不远处一人一马正快速从那边奔来,齐杏瞧了下那马匹的尾巴,上面正好有一抹红漆。
“没错了,就是他,他来了。”
她激动起来,连忙拍了他好几巴掌,把他的瞌睡虫都拍没了。
雷于然揉了下惺忪的眼皮,眼神开始冷酷,他往后挥了下手,低喊:“行动。”
接到指令,身后的几名小厮立马冲上前去,抄小路来到一个弯道旁。
那报信的人的马匹正好经过。
“腾”的一下。
弯道上凭空拉出了一条粗绳,马蹄触碰到,立马摔了下来,而那人也因此飞了出去,跌落到一旁的草地上。
“他落马了,快,拿榔头出去。”
他们蒙脸,举着榔头跑到那人身旁。
却见他早已晕倒过去了。
咦?竟这么顺利?
齐杏和雷于然双双扯下面巾,原来他们的主意是趁着那人落马,便用榔头砸晕他,但现在不用了,省了一顿功夫。
雷于然蹲下去检查了一下,才发现那人落马时脑袋磕中了石头,流了好多血。
“快,赶紧把这人送到赌坊门口!”
这下从催促抓人,变催促救人。
变化之快,让那些小厮都摸不着头脑。
齐杏掏出了他怀里的信,又把事先准备好的另一封信与之叠加一起,再一同塞回他怀里去。
“加快速度,务必要此人在死之前到赌坊。”
雷于然双手不停地拽着、绞着裤摆,紧张慌怕的心情全洋溢在脸上。
他怕,他们现在不能给那人救治,怕到时候那人去不了赌坊,功亏一篑不止,还白白背上一条人命。
相比之下,齐杏则显得淡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