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围栏的残体?”
齐杏抬起眸,好奇地看着他。
“没错。”
齐峦蹲下身去,细小的手指指着断裂的那一处,给齐杏看,“姐,你看,这根围杆的断口,前半部分十分整齐,后半部分才是顺着石纹裂开,这明显就是有人偷偷所为的。”
齐杏再次细细观察,果然同他说的一样,是人为的。
到底是谁,谁与她那么大仇恨呢?
“可府上人来人往,雷欣欣她根本没有机会准备这些呀。”
齐杏一早就觉得不是雷欣欣做的,没想到还真是。
“对,弟弟觉得,”齐峦说到关键之处,突然压低了声音,“是府里的某个下人做的。”
他甚至觉得月儿也很有可能,所以才如此提防。
“可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我对他们挺好的呀。”
对哇,她才入府几天,既没有克扣工资,也没有任意凌辱打骂,连大会都还未开过一次,同那些下人何矛盾之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
齐峦这时又嘟起了嘴来,一副童稚的嘴脸说道:“毕竟人家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嘛。”
“别老算你那虚岁好嘛,弄得我都觉得自己老了。”
齐杏没好气地打趣着他,突然,又拧起了眉来。
“弟,你说,府里会不会混进了那赵兴的奸细?”
齐峦大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惊道:“很有可能啊姐,他三番害你不成,这次想暗地里害死你啊。”
“若是真的,那可就惨了……”
齐杏的皱眉苦思,现在府里的下人,有一半是她自己招进来的,另一半是旧齐府那边跟过来的,这上上下下近一百人,该如何查起呢。
而且,她爹娘是个忠厚老实的,只有被人骗的份儿,压根管不了事儿,月儿的权力也没那么大,根本不能服众,而自己现在又受了重伤……唉,偌大个府邸,居然无一人能用,真是头疼。
这时,她慢慢移眸,看在了齐峦的身上,弱弱地问道:
“弟,不如你来管家,如何?”
说完此话,她立马就后悔了,瞎想什么呢,她弟现在可还是个小屁孩,都还未读好呢,怎么能管得了这上下上百号人,唉!
果不其然,齐峦朝她卖了个萌,嘟了嘟嘴:“姐,我可是个十岁的小孩儿。”
“我知道啊……诶!”
齐杏苦无人可用,头疼地扶着额。
“既然你那么相信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管一回家吧。”
“啊?!!……”
……
齐峦接下重任后,翌日便召集了所有下人,开了一次训教大会,并且制定了家法规条。
他既是齐家人,又是男丁,虽年纪稚嫩,但那些下人见他处事作风爽利,盘条理顺,不久后也就服气下来了。
除了训教见面以外,他还趁机让人准备了花名册,把那些下人丫鬟们的底细一一记录在册,按男女年龄等顺序整理了下来,再在夜里暗地一一细查。
齐杏偶尔经过,见他在那训斥下人,那有理有据的样子,俨然像个真正的齐家家主,不由得连连点头夸赞。
如此下来,没几日后居然被他揪出了几个可疑的人物来。
“姐,你看,这几个人的身份实在可疑,且言辞前后矛盾,太奇怪了。”
夜里,齐峦把这几日整理出来的册子,递给她看。
此举惊掉了齐杏的下巴。
她伸出双手,胡乱地摸着他的脑袋,左右四处看,“弟,还是你吗,是不是被夺舍了。”
齐峦不耐烦地打掉了她的手,出言嗔道:“你少来,我本来就很聪明的好嘛!”
齐杏不再同他玩闹,调笑着拿起了其中一本,眉头霎时竖起了。
“她做了什么事儿,为何是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