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她又跪了下来。
这么重的一下,怀疑膝盖骨都要磕碎了。
“大人,求求您帮帮我,民女有冤要诉呐。”
她双手高举着状纸,疾声状诉。
里面的人给了属下一个眼色,那属下便快步过来,接了她的状纸。
“你叫齐杏?”
里面的人瞧了一眼状纸,突然发问。
“是的,民女齐杏。”
她头低埋,恭敬地趴着,卑微得像地上的一枚蝼蚁。
轿子里面沉默了一阵子。
?
齐杏眼里忐忑不定,额头上全是冷汗。
到底有没有准信。
顷刻间,她又灰下了心,看来,这次也是做无用功的了。
“此案……本官受理了。”
“啊?”
她猛地一抬头,满眼难以置信。
本来她都做好失败的准备了,怎一刻间他居然受理了。
说明有希望了呀。
她瞧着那轿子,眼里充满了喜悦和光。
轿帘子掀开,出来了一个身穿绯红官服的人,他便是时任的大理寺卿,朗诵。
一位极具威严的官。
躲在远处角落的程潜,看见她的案子终于有人受理了,也放心地离了去。
“齐姑娘,本案即交由大理寺候审,你向我的属下留下居住地址,必要时会传唤你上堂。”
“好好……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齐杏破涕为笑,完全掩饰不了面容上的喜悦,立马执笔把居住的客栈地址写了上去。
写完了后,还不忘再三向那位大人叩头道谢。
她心力交瘁,终于高兴得要哭了。
“潜……我成功了,我能翻案了!”
齐杏握着一装着鸡腿的油纸包,兴冲冲地打开了房门,欢声叫了起来。
向内望去,却发现房里空空无一人。
“奇怪,又出去了么?”
她微微嘟囔了一句,来到桌子旁坐下来。
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
“吾妻杏儿,见字如晤……”
她看着封面上的字儿,好奇地打了开,只见里面写着:他有些公务急事,必须回去处理,无法再陪她继续下来的行程了,希望她自己坚强一点,继续走下去……旗开得胜。
她垂眼看着,小嘴儿无奈地撇了一撇,心情瞬时低落了起来。
这段日子,她已不知不觉习惯了他的陪伴,如今不告而别,反倒不适应了。
甚至觉得有点伤心。
齐杏闷闷不乐地折好那信,放在自己的怀里妥帖保护着,她抬头望向窗外,夕阳的暮色已经染上了大半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