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清了……欠一辈子吧。”
齐杏听着,哭得更是畅快了,痛骂了起来。
“臭男人,你真的好坏!”
齐杏伏在他的身上,哭得精疲力竭,慢慢地,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他抱着她,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
突然想起,今日是她的生辰。
他记得的,婚上写着的那个特殊的日子。
原来,她已经十八岁了。
程潜看向她,眼里带着些慈爱,轻轻哼唤了一声:“生辰快乐,杏儿。”
……
齐杏沉睡了一整夜,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她微微睁眼,听闻见窗外雀鸟的叽喳嬉戏声音。
稍稍挪移,她的脑袋便同程潜的脑袋碰上。
齐杏垂眸,发现他趴床沿边上,双手枕着头,睡得正香。
“呵……”
她抿嘴,轻轻一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走出卧室,她环投四顾,才发现这儿原来是他的房。
房内设耳室,是为了看久了,或通宵时审阅公时累了躺一躺的吧。
她没发现自己的鞋子,只好赤足踩在地板上。
坐到了案前,她掀开一本折子,赫然发现,那是一封弹劾他的告知。
内容是圣上震怒,责令他三日内上自陈罪过,否则将降罪下来。
齐杏“啪”地合上折子,眼里的惊慌久久未息。
“真是我害了你了。”
她呼吸沉重,心里很是内疚。
如此好的一人,实不该为她断送了前途,不该的。
可惜婚已下,哪怕再休了她,也洗刷不了污名的。
不过,
她转念一想,深思一层,觉得还是有转机。
如今正是因为她家被诬陷谋逆,才连累了他。
她家是冤枉的。
若是,万一,她申冤成功,翻案了,不就是清白人家了吗?
到时再大大方方同他解除婚约,不就不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了吗。
思及至此,齐杏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她眼眸瞟向那睡得香甜的人儿,心底又生了一计。
……
临近戌时末,程潜才从衙门回来,他抱着一大摞,尚未走到房门前,门便开了。
“回来啦?今日好忙么。”
齐杏笑意盈盈地打开了门,顺手帮他接过了些许,抱着小步过去,放到了案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