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听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当初他不就是用神韵说将老八的女装身份给扒拉出来的吗
难道风水轮流转,今日要轮到自己了
这一刻,胤禛感受到了命运多舛的愚弄,他久久地沉默没有说话。
年羹尧无奈之下,只能沉着脸为四贝勒解围:“十三阿哥是在调戏臣的妹妹吗”
胤祥见他似要发怒,一脸被冒犯的模样,无奈道:“并非如此,我绝无这意。”
年羹尧义正言辞道:“臣家中并无长辈与皇家,与德妃娘娘的娘家人联姻”
他理直气壮地指责胤祥“孟浪”,竟然盯着他妹妹看,还说妹妹像四贝勒,是不是看上他妹妹了
胤祥给他色厉内荏指责给弄懵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年大人误会了。”
“那么,请允许臣将四兰先带回家中,”年羹尧这才缓和神情,像他鞠了一躬。
见胤祥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胤禛忙跟着年羹尧溜走。
待走远了换回来男装,胤禛夸奖年羹尧:“还是亮工急中生智。”
也好在,胤祥单纯好骗,没有自己那么精明。
胤禛呼出一口气。
年羹尧抹了一把汗,心有余悸:“微臣恐怕得罪了十三阿哥,实在是罪过。”
胤禛拍了拍他:“情急之下只能这么做,你放心,以你之前的表现,可以归咎为维护妹妹名誉,十三不会因此记恨你。”
他以男装又回去与十三汇合,得知他竟请到了前户部汉尚,如今的渊阁大学陈廷敬相助,不由大喜。
“陈相刚正不阿,在任户部尚时遏制贪污受贿,任何人都无法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下过错,希福纳最忌惮的就是他,有他相助,又有徐老配合,户部贪污之案可以浮出水面了。”
胤禛与胤祥一同前去拜访了陈廷敬,既然陈廷敬能够站出来帮助他们,可见其身后定有汗阿玛默默支持,这是汗阿玛给他们在释放信号,意思是告诉他们可以继续查下去了。
如此,只要胤禛能够拿出足够的证据,有一个秉公直断的陈廷敬在盯着,汗阿玛也将对希福纳秉公处理。
胤禛忙起来时,脚不沾地,很快便将此前与十三之间发生的小插曲给忘记了。殊不知,如今年羹尧唯一还未出嫁的小妹子名叫年慧兰,是京城中有一些小名气的女诗人。
胤祥:嗯,怎么回事年羹尧并没有一位叫做年四兰的妹妹
次年,正是康熙四十七年,当年那场一废太子,使得朝局及皇子之间斗争彻底沸腾起来的时间节点,就这么在平静的日子之中到来了。
太子稳稳得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约束下属,并“一心为公”,每天都一堆事情要做。
汗阿玛老当益壮,头发全都染了黑,精神气儿十足,根本看不出他有五十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到不惑之年。
至于胤禟自己,外洋生意做的红红火火,朝中公务大事一律不沾。有了时间,这不民间新排了戏曲美战神兰陵王胤禟便打算去外头看看那些戏班子是怎么演的。
俊美的兰陵王,容颜绝美恍惚敌军,回到己方城中人不识其身份,遂拿下头盔,露出容颜,城中人见其风貌,一眼便知是兰陵王来了。
世间无人能有他俊美,日月在其面前都黯然失色
为了上战场,既不被敌方嘲笑,又增加己方士气,他带上了狰狞的恶鬼面具,成了敌军闻风丧胆,北齐兵卒与百姓听之士气大涨的战神
这是最近京城最热门的戏曲了,唱兰陵王之人必定是容颜清秀俊美的小生,且为彰显武双全,小生戴上恶鬼面具即成武生,如此一人分饰双角,两种身份转换,对主演的要求极高。
胤禟去的这家戏班子中,那扮演兰陵王高长恭的小生叫长清,是这儿的台柱子,戏班子的大戏都是靠他称起来的门面,且因为善于打戏,容颜素净之时仍俊美,为人气质也如其名清清冷冷。自排演了美战神兰陵王后,一下子出了名,也吸引来了不少麻烦。
胤禟看得津津有味,觉得长清演武戏尤其有八哥话本中描写的味道,够凌厉,够劲儿,一瞧就是苦练过的。为此还给了不少打赏,来的次数多了,戏班子的人都认识了他,知道有位名叫九爷的贵人时常抛钱赏赐长清。
大部分情况下,会赏那么多的无一非富即贵,或许对长清还有一些“那方面”的意思。
兰陵王在京城正大热,会唱戏的长清就是一棵摇钱树,戏班子不会放弃他,只要有人提出过分要求,多是被拒绝的结果。
胤禟便去找胤禩,邀他一块儿去看新戏。
胤禩笑道:“九弟的郁症好全了”
“自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地好了,倒是让八哥笑话了,”胤禟哈哈笑了起来,眉目疏朗,笑意盎然,好似已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十弟去了兵部,好似以后想向着军中发展,只是对未来的规划刚起了个头,暂时还没个发展头绪,只是向着有实权的地方去努力。
胤禟有闲空看戏嗑瓜子吃零嘴,还有时间逗鸟儿说话玩,再扭头一看,嘿老四还在勤勤恳恳干活儿
他瞅瞅老四忙成了什么样,又悄悄太子忙成了什么样,对胤禩感慨道:“今年到了以后,我反而心中一松,像是久久悬挂在头顶的巨石落了下来一样,不仅没把我砸死,还让我看清了许多。再看大哥、太子、老四那群人忙活来忙活去,颇有些局外人的清醒之感。”
“现在他们忙成骡子,为那权势倾尽精力,耗尽心血,而我在逗鸟看戏,我怎么就那么乐呵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