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羽出得门来,看见张小伟护卫在外面,自觉脸上无光。然而张小伟似乎根本没听房中训斥之声,还依然恭手行礼道:
“禀告王大人!刚刚飞贼现身,但未靠近酒楼,便被酒楼外面驻扎的禁军们一阵喝呼之声赶走。属下靠近窗户看了看,禁军驻扎营地有人射箭,有人投长矛,所以飞贼闪身离去了。”
“不错!”王金羽点头赞道。“你依然固守此处,功劳大大地有!”
“皆是本职,不敢称功!”
“你们的忠心,本官心中有数!”
“多谢王大人!”
王金羽立刻下楼来见孙宏远。只见孙宏远正命令一位便衣禁军起草了童子遥的罪状,还在童子遥手指上涂了红砚墨水,在罪状上按下手印。不过,童子遥已经死去多时,孙宏远如何折腾他的尸体,他也不知道了。
王金羽从孙宏远手中接过按了手印的宣纸看了看,发现字里行间居然给童子遥罗列了十几条罪状,不禁赞赏孙宏远道:
“你果然是太守大人的料子!妥了,你无需再审禁军总管,直接带领二十位便衣禁军近身护卫,并调五百名禁军直接围住桂州府衙门,出其不意缴了童子遥官印,再着人拿来禁军总管调兵符,最后以本官之名,下令全城戒备。”
“啊?”
“啊什么啊?男人成功与否,就在一念之间,皆在天时地利人和之时,你此时不上位更待何时?”
“王大人!属下总觉得步子跨大了些!”
“不跨大可能吗?从你开枪的那一刻起,乾坤已经扭转,就算童子遥起死回生,你也得坐上太守大人位置去。本官相信你能控制桂州府。”
对一个刚满二十的武夫来说,让他立刻做太守大人,实在难为了他。
孙宏远犹豫不决,突然跪下请求道:
“除非王大人亲自走一趟,否则属下必将王大人的计划搞砸了!”
王金羽叹气道:
“只因皇后娘娘在此,本官离开酒楼始终不放心,刚刚皇后娘娘怒不可遏,本官更不敢亲自前往,只好委重任于你。你不必羞羞答答,也不必缩手缩脚,放手去做就对了。”
“属下依然不敢!”
王金羽几乎怒道:
“本官不是重三四遍让你去做吗?为何临时打了退堂鼓?这让本官情何以堪?”
孙宏远半跪着,双手抱剑一动不动。王金羽气不过,怒摔手中那张童子遥已经按过手印的宣纸,转身出门。谁知,王媛娉一脸冷漠地站在门口,吓了王金羽一大跳!
“您,您,您何时下得楼来?”
“跟你一起下得楼来。怎么,害怕本宫搅和你的计划?你有胆杀了童子遥,有胆囚禁禁军总管,是不是也有胆子将本宫卖在广南西路?”
王金羽跪下道:
“小的不敢!”
“天下还有你王谏官不敢的做的事?”
王金羽正要狡辩,突然隔壁传来禁军总管的豪叫辱骂:
“狗日的王谏官!老子若有出去之日,必杀你全家,出不去,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全家!哈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哈哈!”
禁军总管刚骂完,又传来便衣禁军的骂声:
“居然辱骂王大人!老子抽死你!”
随后就是一声响亮的耳光!那禁军总管又骂:
“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王媛娉听不下去,怪异地看着房中所有人,皱着眉头问:
“那骂天骂地的混蛋是谁呀?”
孙宏远说:
“广南西路禁军总管!”
“为何骂人?”
“呃,他觉得冤屈,骂人出气!”
“哼!那就拖出去斩了吧!”王媛娉面色阴沉地吩咐。
“啊?”孙宏远一脸惊愕。
王金羽也一脸惊愕。
“还不快去?”
王金羽急问:
“娘娘不是来救他的?”
“救了他,娘娘在广南西路就过不了安稳年了!”
“您真同意小的下令杀了他?”
“本宫何时跟你儿戏过?若是放了他,广南西路可有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