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昶馑一直守着吕琪直到她醒来。
“我们安全了?”吕琪说出这话后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不要动。”言昶馑看着想动手而牵扯到伤口痛的呲牙的女人,起身上前摁住她。
“我们已经回基地了,你身上有不少弹片划过的伤痕,还有炸弹爆炸后的后遗症。”
一句话把多少凶险多少起伏总结的短小干练,可也掩盖了人的情绪波动。
吕琪一双张扬的褐色眸子无语的看着床边没有什么表情的男人,这一年多来,都是这副表情,和他说的话一样,只有中心思想,其他任何多余的一丝表情和动作,都是多此一举。
吕琪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可就是如此一个男人,还是让自己一年来乐此不疲的跟在他身后做小伏低,趋媚讨好,初心从未动摇。
唉,自己选择的,自己喜欢的,有什么办法?
吕琪正想开口问问他有没有受伤,就听见男人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震耳欲聋,他说什么?谢谢?这种有点人类情感的话语是从他嘴里出来的?
吕琪一时有点怔楞。
男人却转身去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好像刚才是吕琪的幻觉。
“喝水吗?”言昶馑倒的水现在已经到了吕琪的嘴边。
吕琪很高兴,爆炸响起时自己的不顾一切都有了回报。
看着她的艰难,言昶馑上前扶住她,帮她稍稍坐了一点起来。
吕琪喜滋滋的准备接过水,“砰”门被人一脚踢开,屋内的两人还没有看清来人,言昶馑就被人一拳头砸过来,他反应也快,晃身躲过,并一脚给对方踢去。
当然,手中的水杯“咣当”在地面溜溜转。
吕琪扁着嘴,这是第一次言昶馑关心她啊------。
没有了,洒了一地。
她抬头看着闯入者,更不淡定了:“爹地,您来做什么?”
瓦哈瞪着一双铜铃眼,“宝贝,你声音怎么这样了?你看你,这是受了多少的苦,你不要怕,爹地来了,给你做主,看我不打死这小子。”
“住手,你住手。”眼看瓦哈的铁拳头就要落在言昶馑身上,吕琪不顾手上挂着的点滴,就要掀被下床。
瓦哈忙收了拳头,上前扶住她:“你胡闹什么,快躺好,血回流了对身体不好的。”
“爹爹,你不要打他。”
瓦哈回头瞪了言昶馑一眼:“他害的你这样,你还维护他?”
“我自愿的。”
瓦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床上倔强的姑娘,自家千宠万宠的小公主,到了这臭小子面前一副倒贴的模样,心里的暴脾气压都压不下去,转身又要找言昶馑麻烦。
吕琪用输液的手拉住暴躁的爸爸,把瓦哈心痛的什么气都消了下去,“哎呀,我的乖宝贝,你先躺好,躺好。”
“那你不能冲动。”
“不冲动。”
“不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