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香是魔界君主,他自然知道恶灵的来历。
“这些恶灵本是在渤海遗落渊常伴魔神九婴左右。九婴死后,这些恶灵便也不见了踪影”。
话到此处,他看向落雪,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那些恶灵是因魅魄才返凡间?!魅魄既是九婴怨念所成,想必那些恶灵是感应到了它的气泽!”。
见他出神,落雪问:“怎么不说了?”。
回过神来的他忽然凝眉,道:“雪儿,你虽修道但终究未成,凭你凡人之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凡间之事早已被定,天族固然不会置之不理。我看你面色憔悴,还是先照顾好自己要紧”。
他没有办法替落雪化解体内魅魄,也没有办法阻止魅魄重生,他知道这一切都关系着落雪生死,可他能做的就是在魅魄重生之前保护好她。
然而落雪怎么可能眼看着城中百姓生灵涂炭而不管不顾。
“消香,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百姓无辜我不能不管。你刚才说——遗落渊,是在何处?”
他知道落雪执着便也不再劝说,只是遗落渊具体何处他也不甚知晓。
江都城内。
“公子,就是这家酒楼”。
天色一亮,小北就带着阮玉来到一家酒楼见悬逸,这里是他们约好见面的地方。
“二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笑脸迎客,抬头忽见小北有些面熟,又见他身后紧跟位公子,满头白发,更是眉头紧锁。只因小北此回出来时,并没有粘着胡须,所以店小二才没有认出他来。
“傻站着干什么?上酒啊!”。掌柜催促,小二这才回过神来:“唉,这就来!”。
少许,店小二拿来一壶好酒放在阮玉面前:“公子慢用”。他刚一离开,小北马上将酒壶拿到了自己面前。
“他不知公子不饮酒的”。
看着他如此馋酒的模样,阮玉笑了笑道:“虽说你与常人不同,但还是要注意身体,酒毕竟伤身”。
小北没有理会,先自饮一杯:“公子以往从不管我饮酒,如今来说想必是那落雪要求的吧?”。
阮玉眼角含笑,薄唇扬起:“并不是落雪要求,我是觉得她说的有理”。
“笑里含春,我竟不知殿下是这般多情之人”,他自顾言语,随后紧接又是一杯。
这时门外传来悬逸的声音:“公子说的不错,小孩子不宜饮酒”。
听到熟人来,小北心急差点漏了天机喊出悬逸神君。见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冒失的行为,他深叹一声,而后看了看自己,压低了声音道:“这还不都是因为你!”。
悬逸浅浅而笑不理会他,扭头看向阮玉故作镇定道:“不知公子姓名?”。
“阮玉”。
悬逸还不知道实情,他只说自己是小北的朋友。小北此时插了一句:“不必隐瞒,公子已知你的身份”。
闻此,他忽然凝眸狠看了小北一眼好似在责备。小北则不以为然道:“别那么看我,可不是我说的。那日在义庄之时,你被公子看到了”。原来如此,他也没再计较。
等他坐下之后,问:“今日叫我来,又为何事?”。
小北自顾喝着酒,应声的是坐在他身旁的阮玉:“仙者莫怪,今日是我有事相求,所以才让小北找仙者来”。
“哦?不知我能帮公子什么忙?”。
阮玉低眉一想:“仙者可听说过月华宫?”。
悬逸抿唇不语,他不知道阮玉此话何意,不敢随意应声。阮玉见他如此,只觉刚才所问似乎有些多余:“仙山胜地,仙者自然是知道的。不知仙者可带我去?”。
他这才开口:“公子为何要去那里?”。
阮玉看了眼身旁酒意上头的小北,回过头来道:“不满仙者,有个朋友曾去过灵山,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回来之后就昏睡不醒。我想,根源既在灵山,想必那里也有能让他醒来的办法”。
悬逸若有所思,然后道:“公子灵根虽开,但修为尚浅。不说其他,恐怕公子都过不了灵山脚下的石林,更不用说还有那万丈落水”。
“仙者说的不错。只是朋友性命危在旦夕,仙者可否赐粒仙丹救命?”。
阮玉虽然诚恳相求,但悬逸此时还不知道他是为了何人而求取仙丹,所以不能随意将丹药给了凡人。
“公子想求仙丹不是不可。只是仙丹百种,我这里的不知是否真的能让他醒来”。
阮玉少许思量,道:“仙者可否与我同去冷泽院”。
见悬逸不再言语,他以为不肯,于是道:“仙者若能同去,我定会厚礼相奉”。
悬逸笑了笑:“那倒是不必,公子前面带路吧”。
就这般二人商量好了之后,带上小北朝着冷泽院的方向而去。快要日落时分,落雪和消香来到城中。
“日落之后,那些恶灵就会现身”。落雪看向天际,已是斜阳余晖。
消香道:“恶灵本就来自遗落渊,它们定然知道其所在”。原来他是想要从恶灵身上找到遗落渊的所在。
等天际余光完全被黑暗吞没后,街面上也寂静无人,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也不点灯。落雪和消香静静等待着恶灵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