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将无为的魂魄收聚,在天血的作用下他醒了过来。落雪有些心力交瘁,躺在床边已经睡去。
“落雪”。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抬头时见无为正看着自己,她眼中瞬间泛起水光。
“师兄,你醒了……”。
“嗯”。
无为伸手轻柔地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然后缓缓坐起身来将她拥入怀中。
“都是师兄不好,又让你担心了”。
他轻抚着落雪的青丝就像小时候那样,嘴角扬起那抹温暖的笑。此时,云遥来到屋内。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心中百般不解。
落雪瞧出他心存疑惑,于是道:“他叫阮玉,本是来拜玄灵师叔为师”。
“想必他有着过人的本事,不然玄灵师叔不会将不想干的人留在冷泽院”。无为的话听着似乎有些敌意,或许是因为阮玉和云遥长得太过相似,他将云遥给落雪造成的伤害发泄在了阮玉身上,又或许是因为从阮玉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对落雪的爱意而感到生气。
阮玉没有计较,他知道此时自己也是多余便去找悬逸询问魅魄的事。
彼时月华宫永春阁的湖心亭内,捣药见百草耷拉着脸似不太高兴,便问:“你一直盯着湖面做什么?”。
“你看那里”。
百草指着湖心正中的地方,那里恰好是冰莲所在。捣药仔细瞧了瞧,不觉有何奇怪:“那冰莲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这冰莲开了几百年,今日我发现它的花瓣竟然落了一片”,这般说着,百草脸上又显愁闷。
捣药心不在焉,不以为然道:“落就落了吧,那不是还有几瓣嘛”。
“你不知道,尊上很喜爱这冰莲,若是尊上从凡间回来,定会责怪我没有照看好它”。
百草言语间还是有些担忧。捣药见他如此,只好安慰几句:“等尊上回来,或许你就不会再留宿月华宫了”。
“你说什么?”。
见他惊恐模样,捣药却是来了兴致。她拉着百草依靠栏杆坐下,接着道:“你别恼也别怕,尊上可是太子殿下!等他从凡间回来,定是要搬去天府去住。到时候,要什么冰莲没有”。
闻此,百草嬉笑一声:“你怎么又说这种胡话。尊上是月华宫世尊,自然会一直守在这里。再说了,太子殿下早在千年前就已陨落……依我看,是你想要搬去天府去住吧?”。
捣药猛然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尖,呵道:“胡说!我才不会离开尊上!”。
他撇了撇嘴,也站起身来:“是你先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惹我,怎么自己到生气了”。
“你!”,捣药被他气的语塞。
正值此时,紫陌从廊上走来,见他们二人争执场景,轻咳了声:“我还没有进门就听到你们吵嚷”。
百草迎了上去。捣药对她倒无什么坏的印象,此时见了倒也不反感。她是个察颜观色之人,见捣药站在亭中不动,便走了过去。
“紫陌见过捣药仙子”。
捣药端着身子:“你怎么来了?”。
她笑脸盈盈:“离开月华宫之后,我很想念仙子所以此番特意来看望”。
果然她的话捣药听着很是受用。百草想要打听落雪音讯,上前询问:“紫陌姑娘,落雪可好?”。
“师姐很好,她在冷泽院照顾师兄,”。
捣药似乎不想听有关落雪的事,她转身依坐栏杆前,看着湖心那朵冰莲。
紫陌借机问道:“那日云台之事终是我们的不对。此番我来也是为了请罪,不知尊上的伤可好了些?”。
见捣药不理,百草应声:“没事没事,让落雪也不要自责”。
“什么没事?!若是没事,尊上怎会封了元神去凡间受罪?!”。捣药心直口快,一句话让紫陌和百草都目瞪口呆。
百草回过神来,将她扯了一把:“尊上下凡之事,悬逸神君特意交待过,不许告诉任何人的!”。
捣药这时才反应过来,自知理亏的她为了不丢面子,硬着头皮说了句:“她又不是外人,她也在这永春阁与你我同住过”。
“你……总有一天会吃亏在嘴上!”。百草无奈。
话到这里,紫陌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冷泽院的那个阮玉果真就是云遥。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个凡人。听百草所言,这件事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想必落雪也不知情”。
捣药见她不吭声,问:“喂!你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只是听仙子刚才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
紫陌接着道:“不久前冷泽院来了两个人,其中有位公子竟和尊上长得一模一样”。她边说边观察捣药神情。
“果真!你没看错?”。
“不会错,那位公子满头银发,样貌俊朗,很容易让人记住的”。
“太好了,原来尊上在冷泽院!……等等!冷泽院,那岂不是落雪也在!”。捣药神色顿变,急匆匆离开。
冷泽院门外一团云雾散去,捣药现了身。她看了眼门前那块牌匾:“就是这儿!”,她正要进门之时,又一团云雾紧跟而来,那正是百草。他将捣药拦住:“等等”。
捣药不想理他:“你拦我做什么,我要去看看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