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真的不错,院墙高耸,相当安全!屋顶琉璃瓦面,外观有品,屋内装饰成色还新,各种家具一应俱全。王金羽觉得宅院太大,大就大吧,难道不好吗?只是别忘记换一把新锁。
王金羽在宅院里逛了一阵子,他打算留足开支的银票和银子,将剩下的金元宝藏起来。这个藏宝的地方一定要谨慎,万一家中遭贼,丢了可惜。
他最后选定了院子里的地下。王金羽立刻找来工具,在不显眼的位置挖了一个坑,用小木箱子装了金元宝以及地契房契放入坑里,再填土埋起来,还踩了严实,往上面放上一盆花,说:
“这下总算放心了!像我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人,做事就得踏踏实实!”
安顿了金元宝,王金羽不觉一身轻松。做完这一切,天色已晚,他才想起整整一天未吃饭,得赶紧出门去找饭馆撮一顿,顺便买一把新锁。
他出门吃了饭,买了锁,便早早回到宅院,再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就是必须在地图上找到他即将前往的“家”和西岭村的位置。
他在地图上看了半天,终于确定了此次出行路线的方向和距离,做了标记,这才洗洗睡下,去做跟娘娘相会的梦去了。
第二天一早,王金羽用新锁锁了门,便如约前往威武镖局。
镖局很给王金羽面子,派了四位身强体壮的镖师,由其中一位直须大汉做镖头。双方客气之后,五人便坐上两辆马车出发了。
一路上,王金羽巧妙地问了很多问题,镖头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还知道了镖头儿的名字叫张奎。王金羽仔细看张奎的长相,跟水泊梁山的李逵相似,不觉有些奇怪。当然,这样的货色块状大,吓得住人,毕竟大宋不安宁,选择镖师护送他回家是明智的。
王金羽们一路官道,只两日就到了京西北路地界。
说起这个“京西北路”的“路”字,王金羽刚刚才搞明白,就是后世的“河南省湖北省”的“省”字,一路就是一省。
离家越来越近,王金羽为了不让镖师们知道他“忘记”自己的“家”的住址,便心生一计,说:
“这连日奔波,本公公累得不行!吃不好,睡不好,又颠簸得厉害,都说近乡情更怯!本公公害怕回家啊!总之地址给你们了,你们自己去搞定吧!”
四位镖师只好答应。王金羽又说:
“还有,撤掉所有能够被识别镖局的旗子,而且,你们在我家人面前也不得提镖局半个字,明白么?”
四位镖师说:
“不明白。”
王金羽就说:
“你们不知道,本公公在皇宫混得好行。又三年不回家,此次回来应该风风光光,有好几位宫中随从,可是本公公居然让镖师护行,别人知道了笑话,不是么?”
镖师们听了好笑。
“你们不要以为本公公在皇宫里混得不行,本公公上有皇上皇后,旁在娘娘太医,下面还有一众小太监。此次回家,只想自由,知道么,自由?还在笑,笑就扣你们银子!”
镖师们这才不笑。王金羽最后说:
“我说的话,你们记住!拿去,每人一两银子的封口费。再给每人一两,你们都称呼我为‘大人’,家里人问起,你们说是‘随从’。”
众人拿了银子,就欣喜地同意了。王金羽倒头便睡,一直到马车停下。张奎叫他:
“大人,到家了!”
“真到家了?”
“大人自己看。”
王金羽探出头来一看,果然前面有一处小院子。这处小院子比起旁边的小院子倒是强了不少,毕竟宫中有人嘛,面子就是比别人大些。
因为王金羽心中没有家的印象,所以他得被动地与“家人”认识,以免自己闹笑话。于是,他下马看着前面的院子,并不上前敲门。张奎不解地问:
“都到家了,为何不上前敲门?”
“哪有大人自己敲门的道理?”
张奎明白,便上前敲门,没想到门没栓上一推便开了。张奎道:
“大人,进去吧。”
王金羽本不想进去,一不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家”,二不认识“家”里的人,见面后不主动行礼显得不孝,如果认错人了怎么办?
可是,王金羽如果总是在镖师们面前摆谱,又怕被认为装逼,所以他也不管了,一脚就踏进了院门。
院子里没有人,但屋里有人讲话,五个大男人脚步凌乱地进了院子,也没能惊动屋里的人。王金羽咳嗽了两声,屋里人听见声音,立马出来三个人,是两个五十出头的老人和一位十二三岁的丫头。
王金羽是打定主意不主动打招呼了,他得等着对方开口跟他说话。他必须从对方的语言中找到对方明确的身分。没想到屋里出来的三个人都异口同声惊喜地叫道:
“天哪!小柱子回来了!”
王金羽差点晕倒!
因为前些日子王金羽还在宫中笑话小牛子的父亲称呼他小牛子啊!没想到自己家人也是如此称呼他的宫中用名儿,他自己觉得脸红。
小柱子就小柱子吧。但是对方到底什么身分还是没听出来。正好,他刚刚因为称呼问题差点晕倒,就顺势装下去吧。
于是王金羽用手扶着头假装晕倒,两眼一翻坐在地上。他想,这坐不像坐跪不像跪的样子,算不算是给家人行上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