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原嘴上疑虑,但还是按照余秋堂的指令,快速将土全部翻出来。
接着余秋堂继续铲,两人继续挖。
很快,就出现一个和小壕相连的长条形深坑出现,余秋堂用钢叉量量坑的深度,满意点头,“差不多了,等下原子你和山哥过去赶,注意不要只要跟在后面就行,不要截头,它们就会跑到这里来。”
“为啥啊,堂哥,你搞得我都糊涂了。”
“快去,等下抓住了,我再告诉你原因嘛,记住,只能从后面追,千万不要去堵截。”
“知道,走吧山哥。”
余秋山不像余秋原那样,问东问西,他知道余秋堂这样做一定有原因,反正迟早都会告诉他们,如果早问的话,反而显得他很笨。
余秋堂看着两人远去,又提着钢叉四处走走,不时还蹲在地上仔细辨认爪印,最终又重新回到挖坑的位置,满意地点点头。
万事俱备,剩下的事很简单,就是等着偷葫芦的贼娃子自动入坑。
整一个请君入瓮。
他从腰间取下弹弓,捏一个石子扣住,静静地等着。
大概十几分钟后,月光下的葫芦地里突然蹿出几个影子,这些家伙跑得飞快,远远将身后担心踩坏葫芦的两兄弟甩的老远。
眼看着就呼呼朝这边跑来。
来了!
余秋堂身体向后退了几步,身体缓缓蹲下,看着那些家伙快速跑到东边地头,并不急着蹿上地梁,而是像迷失方向似的,开始左突右撞,一顿乱跑。
狡猾的小东西。
要是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可能以为它们真是慌不择路。
但余秋堂何许人也。
这些东西的生活习性,他简直不要太熟悉。
它们表现为这样,根本不是什么慌乱,而是有目的的掩饰路径,一方面放人很难找到它们真正逃窜的方向,另一方面则是迷惑狗子。
狗子会根据气味追踪,它们到处留的都是气味,狗子就会迷失方向,找不到它们具体逃窜的方位。
獾类本就能释放出臭气,有一定的迷惑和误导性,再辅助于这种狡猾的灵巧走位,基本能避免绝大数的危险。
它们不是不狡猾,只是碰到比它们还强的对手。
在经历一番跑位后,它们从不同方向跑向余秋堂挖坑的地壕。
这才是真正逃逸之地。
“咻!”
第一只猪獾从葫芦地里冲出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个跃步就直接掉进坑里。
紧接着就是第二只。
野物寻找路径时,很依赖气味,相对的,它们对自己气味留存的地方,有着迷一般的信任。
其实夜间能行走的动物,并不能分辨颜色,它们只是能感知光亮和黑暗。
猪獾们在有追兵的情况下,还能做完一系列的迷惑行为,已是相当优秀,它们能想到,真正的陷阱根本不在地里,而是它们以为自由之地的前面。
接连下去两只,在坑里发出“噗噗”的叫声,终于引起第三只警觉,它竟以非常艰难的姿势,刚好刹在地梁的交叉处,一眼看到坑里两个同类,转身就要逃窜。
然而,余秋堂又如何给它这种机会,手中的钢叉化作标枪,脱手而出,在月光下带着银色的光芒,将猪獾直接钉在地上。
他也不拖泥带水,大步上前,提着枪把连同猪獾一起拽起来,一脚将它踩进深坑。
被刺穿的猪獾,显然已无多少生机。
余秋堂将钢叉顺势插在旁边地上,看着地里还在穿梭的两只,它们肯定是听到同伴的警戒,知道原来逃窜的方向已不安全,但又一时不知新的逃生之道在何处,惊惶之下,只能在葫芦地里东突西窜。
而后面,余秋山和余秋原也终于追过来,每个人手里还提着个棍子,边追边吆喝,像是原始森林里正在追逐猛犸象的印第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