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喝了不少，被人扶着跌跌撞撞走出了包厢，郑千里喝得比王总只多不少，他绕过屏风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有些疲惫，整个后背都靠在沙发上，郑千里抬手按了按眉心，助理想要说什么，郑千里摆摆手示意他把窗户打开通风，蒋禾不喜欢他身上有酒味，今晚他身上又多多少少沾了些，只能现在这边吹吹风再回去。
郑千里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他靠了好一会儿，就在助理以为郑千里已经睡着时男人才睁开眼，他捞起一边的西服，轻声道，“送我回学校。”
酒店外灯火通明，街道两旁地霓虹灯闪烁着，清凉的晚风吹过，吹散了男人身上的一点不清醒。
不远处的两抹身影像是在纠缠，郑千里不动声色地退到一边的柱子后。打闹的声音依旧流进郑千里的耳膜，是两个男声。
其中一个声音郑千里很熟悉，语气不容置喙，“曹铭赫，回去收拾东西，跟我去京城。”
另一道声音在这样的情形下显得卑微，“不去行不行，我师姐布置新任务了，我爷爷也在医院，我走不开。”
尚启阳丝毫不见的收敛，“请假！”
“我考虑一下，最近实验室很忙。”
尚启阳显然不想再跟曹铭赫纠结，他斩钉截铁，“回去请假，请不了我给你请。”
那边还没有吵完，郑千里的助理已经把车开到了酒店门前，郑千里站的地方有些狭窄，车子开不过来，郑千里只能走出去。
男人的身影一出现，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郑千里本意不想听别人吵架，因此三人看到彼此他显得最从容，郑千里跟尚启阳对上目光，他淡淡地笑笑，“尚总，好巧。”
尚启阳有些不自然，他微微挪动了一步站到曹铭赫面前，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郑千里的视线，“郑总怎么在这里？我过来都没有看到。”
“在这儿等车，看到有人过来不好挡了路，正好也能去那边避避风。”
尚启阳摸了摸脖子，“郑总要一起上玩会儿吗？我看时间还早。”
尚启阳在同辈面前实在懒得装，郑千里倒也习惯他这模样，他摆摆手，打开车门，“下次有机会吧，这次就不去了，尚总好好玩儿。”
尚启阳也不强留，郑千里的车子被人开走，尚启阳紧握在一起的拳头微微松开了点，他侧头看着男人的车子，直到那辆保时捷开出了自己的视线，尚启阳也还在出神。
曹铭赫被风吹得冷，他拿不准尚启阳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阳哥，可以进去吗？”
事实上，被郑千里看到自己跟尚启阳纠缠，曹铭赫的心就像那人拿在油锅上煎一样。
不久之前，他还对蒋禾有过不该有的幻想，现在局面变成了这样，曹铭赫想象不到蒋禾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样，他出奇地害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尚启阳被曹铭赫的声音惊醒，他点点头，完全没了刚才强硬的样子，“嗯。”
尚启阳没了兴致，包厢里的男男女女发了疯的唱歌他也只是靠在沙发上抽烟，曹铭赫被他带来本就不情不愿，在一边吸他的二手烟吸得头晕脑胀。
曹铭赫又晕又困，他实在撑不住，“阳哥，我出去一下。”
尚启阳扫了眼腕表，他撩起眼皮，将口中的酒一饮而尽后起身，有人注意到尚启阳这边的动静，或者说始终都有人注意着这边，那人连忙问，“阳哥，不再玩会儿？”
“不了，你们玩儿。”
他没理会身后留他再玩儿的声音，自顾自出了包厢，他抽出根烟点上，漫不经心道，“等下你打车回去吧。”
曹铭赫巴不得这样，他正想走，却在转身时及时停下，他斟酌一会儿才下定决定说，“阳哥，你能把郑总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尚启阳一改刚才无所谓的态度，眉头深深皱在一起，目光中也充斥着戾气，“你有什么事？”
曹铭赫只当是尚启阳反感郑千里才有这样的反应，毕竟每次尚启阳身边的人提起郑千里时，尚启阳都是一副不爽的模样，所以曹铭赫全当这次也是一样。
他回答，“郑总是我师姐的男朋友，他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一定会告诉师姐，我怕这件事情会被郑总告诉师姐和其他同门。”
曹铭赫几乎不敢想那是种怎样的场景，他一着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在我们实验室本来就不怎么讨喜，只有蒋禾师姐对我温柔一点儿，我不想她知道这件事情。”
提到蒋禾，尚启阳心底全是不爽，他想要发火，但看到曹铭赫逐渐泛红的眼眶，还是不耐烦地撇了撇唇，“知道了，晚点我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