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禾摸着月像，忍不住陷入沉思，她一直知道自己跟郑千里家里的差距，即使郑千里和他的家人都没有说什么，但这种距离是她弥补不了的。
有些事实，是横跨在他们之间的鸿沟，蒋禾不知道自己要努力多少年才能把这些空缺补上。
郑千里先回家洗了澡，他在房坐了会儿还是开车回了学校。
电梯里，郑千里抬手看了眼表，这个时间蒋禾应该已经休息了，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办公室的门，蒋禾正对着那个月像发愣，听到声音抬起头便注意到男人的声音。
郑千里动作很轻，也没有开灯，生怕吵醒睡觉的小姑娘。
蒋禾出声喊郑千里，“郑千里。”
郑千里把手头的东西放到一边的办公桌上，温声问道，“还没睡？”
“嗯。”
郑千里手指放在开关处，不忘嘱咐蒋禾，“开灯了，闭一下眼睛。”
蒋禾乖乖闭上眼睛，等觉得差不多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蒋禾才缓缓睁开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男人已经坐到她身边，郑千里看到蒋禾的手里的月像，他问，“这么晚不睡觉在这儿玩这个？”
蒋禾没把自己发现了底部那行字的事情告诉郑千里，她把月像放在郑千里的手掌里，看着男人把月像放回到办公桌上。
郑千里放好后又坐回床上，随后便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蒋禾接过来打开，里面是条极为闪耀的祖母绿宝石项链，她瞬间就被绿宝石的光芒吸引，指腹在上面抹了又抹。
“喜欢嘛？”
蒋禾虽然不清楚首饰这方面，但也清楚这条项链不是平常店里能买到的，于是她问，“喜欢，你在哪儿弄到的？”
“今天去了一个拍卖会，觉得适合你就买了。”
蒋禾把那条项链对着光看，一边欣赏无瑕的宝石，一边问，“我都没有带过这个东西，你怎么知道适合我？”
郑千里笑，“猜的。”
他们大学毕业那年，郑千里已经被国外的学校招走了，因此毕业晚会郑千里原本打算不参加的。但他看到国内的班级群里班长发了化学院毕业晚会的主持名单。
蒋禾的名字出现在第一个，郑千里划出去，宿舍群里讨论的热火朝天，但是没有人提起蒋禾的名字。
有人看到郑千里在线，在群里喊话，“千里，你来不来吃散伙饭？”
郑千里顿了几秒，手指在屏幕上敲了两三下，“来。”
群里很是热闹，问好了郑千里票的日期就立马订了饭店，没人知道郑千里买好了提前三天的票，回来那天他风尘仆仆。等他赶到学校会堂时，晚会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他站在人群外围，只匆匆瞥了一眼身穿淡绿色礼服的女孩儿，蒋禾的长发轻挽在脑后，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在下台阶时她手臂搭在搭档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一边的学妹在叽叽喳喳，讨论谁更帅，谁更好看。
“蒋禾学姐挺好看的，那个现卦也好。”
“嗯……一般吧，她那个项链有点假，不像旁边的姐姐戴的金镯子，光一照，简直闪闪发光。”
郑千里双手抄在大衣里，又往后看了一眼便抬脚走出会堂。
后来郑千里还是被赵钰发现了，当晚他被人拉去喝酒。不知道喝了多少，郑千里脑袋又昏又涨，他不清醒，听到赵玉问他，“你现在回来，放不开蒋禾？”
郑千里仰靠在沙发上，他用力吐了口气，目光无神地看着周围的灯红酒绿，半晌，他轻笑，“我挣得钱没给她花，还是有点遗憾。”
这些事情郑千里不会主动告诉蒋禾，他只是抬手为小姑娘带上项链，把蒋禾放在他办公室的镜子拿到蒋禾面前让小姑娘看，蒋禾看着镜子里面容姣好的人儿，朝郑千里眨眨眼，“好看吗？”
“好看。”郑千里趴在蒋禾肩上，蹭了蹭，“以后都给你买。”
虽然蒋禾没有什么恋爱经验，但听韩彩虹耳濡目染也知道大部分男人的德行，她哼了声，“别给我画大饼！”
郑千里轻轻地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蒋禾心里也有心事，她摸着颈间那条项链，状似无意地问出来，“郑千里，你是不是觉得爱一个人需要花钱？”
她顿了下，又补充，“或者说，爱情需要花钱。”
郑千里直起身，手指捏着蒋禾，把小姑娘的脸蛋转到自己面前，嘴唇凑上去在女孩儿嘴角吻了吻，“爱不需要花钱，但证明爱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