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里一边往里面倒硅胶粉,一边伸手扯住蒋禾衣袖,把她扯远一点,“你今天下午过柱子。”
蒋禾没注意到男人的动作,只是哀嚎,“为什么啊?”
郑千里加完硅胶粉,又往里面倒层析液,“我看你在那儿闲得很,给你找点儿事情做。”
在有机实验室呆的这段时间,蒋禾总能听到有学生哀嚎过柱子的麻烦。
蒋禾还在挣扎,“我不闲,我很忙的。”
“不信。”郑千里准备好锥形瓶,嘱咐道,“前三次接三十毫升,后面十五毫升,接到柱子里没有颜色为止。”
蒋禾望着三秒滴一下的液滴,在心底问候了一遍郑千里的祖宗,安好装置便离开。
蒋禾看着郑千里的背影,忍不住无声的骂了两句,不料郑千里的声音传进耳膜,“实验室有监控。”
蒋禾敢怒不敢言,只能坐到椅子上数着液滴滴下来的速度。
一整个下午,蒋禾都无聊地枯坐在椅子上,期间时不时有学生进来,看到蒋禾面前的柱子都要停留一下,表示对蒋禾的慰问。
几个女生站在蒋禾身边叽叽喳喳,“姐姐,你不是来这里做课题的吗?怎么也逃不过老师的魔爪?”
蒋禾双手环在一起,心如死灰,“他有病!”
“姐姐,你是不是惹到老师了?”一个女生猜测道,“他从来虽然爱拿这事儿吓唬我们,但是从来没有实践过,你还是第一个。”
听到这话,原本就烧得旺的火这下更是又添了一把柴,蒋禾愤愤,“他就是个爱记仇、小肚鸡肠还爱公报私仇的人!要不是有求于他,我肯定邦邦给他两圈,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说完这话,蒋禾又忙将接好了的锥形瓶放到一边,换上另一个。
站在蒋禾身边的女生笑着回头,看到戴着护目镜调配试剂的男人时,露出的白牙瞬间收回去。
“姐姐,我们去处理实验了哈!”女生只想逃之夭夭,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一句,“姐姐,我们实验室的后门也是开着的,可以进人。”
蒋禾摆摆手,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小姑娘一点没有察觉郑千里的存在,无聊地自己在前面唱歌,脑袋还跟着节奏一点一点的。
郑千里嘴角微勾,配完要用的溶液又悄悄从后门离开。
天色越来越暗,蒋禾在灯光下反复观察锥形瓶里溶液的颜色,确定透明后才小心翼翼放好在桌边。
她拧动旋塞,停了柱子中溶液的流动。
将一切都收拾好,蒋禾兴致冲冲地跑出实验室。
“郑千里!”蒋禾扒在休息室门框上,没人回应她又走进去,“郑千里?”
休息室的灯灭着,没有一点声音,蒋禾打开灯,桌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学生们的包也被收拾干净。
蒋禾嘀咕,“没有人了?”
她又跑到办公室,跟休息室一样,灯也关着,郑千里的电脑也黑了屏。
蒋禾拿出手机,想跟郑千里汇报一声柱层析的情况,却看到实验室的群里有若干条消息。
蒋禾点开,最下面是好几张照片。
大圆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饭菜,烧烤,甜点,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菜。
最后一张照片是一伙人举着酒杯干杯的照片,左下角有一双大手,食指上那枚铂金戒指十分显眼。
这戒指郑千里做实验时会将它放到口袋里,除了实验室才会带上,蒋禾看得格外清晰。
蒋禾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钟了。
她沉默着退出微信,脱了实验服放到休息室,又折回来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收进包里,最后看一眼实验室,确定水电都关好便离开了。
淮城大学附近有条小吃街,蒋禾钻进去,熟门熟路拐到一个小摊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