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那就不是八卦交流会了,而是骂架大会。
刘红军没有去参加分肉大会,杨广福安排人,把五头野猪的骨头都给他送了过来。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排骨。
排骨是杀猪匠钱老六的。
还有猪头,则是几个生产队干部的。
忙活到晚上,终于把所有的桔梗和天麻全都洗刷完,并且晾晒上。
“大山,石头再搭把手,把所有的笸箩都端到屋里去!”眼看着太阳落山,刘红军对准备离开的大山和石头吩咐道。
现在晚上的气温已经到了零下,这药材,一冻一化,就不值钱了。
所以,要拿到屋里去,等明天有了太阳再拿出来继续晾晒。
四个人又把所有笸箩转移到屋里去,放到架子上。
刘红军家里,有专门放笸箩的架子,一层一层的,一个架子能放十几个笸箩。
这种架子,南方比较多,尤其是江南养蚕的地方,就是放养蚕笸箩的那种架子。
刘老爹专门找木匠制作了好几个这样的架子,就是为了晾晒药材的。
有些药材清洗之后,并不能再太阳底下暴晒,就只能用这种架子放在屋里晾干。
忙活完之后,大山和石头纷纷告辞回家。
杨秋雁也依依不舍的离开。
转眼间,家里就剩下刘红军和十一条狗。
先把十一条狗一一喂了,把‘梨花’、‘黄忠’和三黑抱出来放放风,然后才开始洗手做晚饭。
刘红军刚刚做好晚饭,端到屋里,还没来得及吃,外面就响起狗叫声。
接着,就听到有人站在门外喊:“红军在家吗?”
“在家!”刘红军走出来回应道。
“老苏叔,来了,快屋里坐!”刘红军看到站在门外的苏有财,连忙往屋里请。
“不了!红军,我过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苏有财脸上满是悲伤,声音低沉无力的说道。
“老苏叔,出什么事了?”刘红军收起笑容问道。
“今天蚊子进山打熊罴,结果······结果让熊罴给挠了·········
咱们屯子,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
我想拜托你帮忙,杀了熊罴,我只要脑袋!”苏有财说着掏出二百块钱,要塞给刘红军。
“老苏叔,你这是干啥?”刘红军连忙推辞。
“红军,你别嫌少,这是你杀熊罴的报酬!”苏有财红着眼睛说道。
“老苏叔,我明天一早叫上钱胜利,我们一块进山,把熊罴打了,至于钱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你要是给钱,就是看不起我。”刘红军坚决的拒绝了苏有财又塞过来的钱。
不怪苏有财伤心,苏树是苏有财的亲侄子,按照山里的规矩,枉死之人不能进村。
苏树只能在屯子外面搭棚子办丧事。
哪怕苏有财是村里的会计,这个规矩也不能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这个规矩,流传到现在,已经无法改变。
如果苏有财敢让他侄子的遗体进屯子,不用其他人,屯子里那些寡妇,能吊死在他家门上。
曾经,多少男人死在大山里,他们的家人,苦苦哀求,就一个很简单的要求,让自己家的男人,回家,在家里办丧事。
可是,就这个简单的要求,都被屯子的人无情的拒绝。
拒绝的理由就一个,大山里的规矩,枉死之人不能进村。
曾经,她们是多么的伤心欲绝,可是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所以说,如果苏有财敢让自己侄子进村,他可以压下其他人,但是压不住那些死了男人的那些寡妇。
不然,那就不是八卦交流会了,而是骂架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