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爹在炕前不住踱步,哀叹道:“这早上还好端端的人,咋一转眼就这样了呢?阿鸣,你们进城的路上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可曾冲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阿牛的样子,浑身冰冷,瘫软得像一摊烂泥一样,怕不是被路边的孤魂野鬼附身了吧?!”
“进城的路上能有什么事情?也就是出了慕容克杀马那一档子事,此外就再也没有了。”元鸣皱眉苦思。
“浑身冰冷,瘫软无力?”
眼前一亮,是了!
记起白天他们几个人在一起搬抬死马时,他就纳闷,恁大的一匹马,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诡异死去了?而且马尸触手冰凉,周身瘫软,骨头都似被融化掉了一样。
方才元鸣查看《修行异闻录》时得知,那正是太平道的独门秘术“太平洞极真气”所造成的施术症状!
由此看来,阿牛定是被慕容克那厮偷偷地给阴了!
此事有点奇怪。
阿牛既然受了暗伤,但为何元鸣自己的身体浑若无事呢?难道这玩意儿也有潜伏期?
知道原因就好办了!
元鸣宽慰了曾老爹两句,他看阿牛短时间内应无大碍,便急忙跑回家中,希望从《修行异闻录》中找出点治疗线索,大不了,他自己手里还有沈天问临走时留下的一粒救命丹药。
沈总管好歹貌似很牛叉的人物,他所留的“归元丹”应该不是垃圾的货色吧?
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元鸣就准备再跑去县城一趟,不管是买还是骗、偷、抢,定要再去万象商行弄几粒丹药回来为阿牛治疗。
元鸣从来就是一个遇事不慌的人。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慌甚?
果然,《修行异闻录》里提到了治疗“太平洞极真气”的方法,但却是很笼统,一笔带过:受术之人畜,十二时辰之内,周身冰寒,骨化筋消。唯施术者秘法可解。另以药王谷出产之“九阳丹”喂之,可愈;或以至阳之气渡之,亦有奇效。但身怀至阳之气者,罕也!
这也难怪,“太平洞极真气”怎么说也是太平道著名的功法,盛名之下无虚士,岂是随随便便如头疼脑热寻常小病般等闲可医?
九阳丹?那更不用提了!
据说“九阳丹”乃是药王谷采用天下九种奇阳之物入药,历经九九八十一天炼制方成,自是珍贵无比,等闲之人见都未曾见过。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
元鸣凝神运息,气行周天后感觉自身并无大碍。
他体内气血运转如意,真气只是在行进到头顶泥丸宫时似乎一滞,泥丸宫内有阴气缭绕堵塞,但随即被元鸣强大的阳刚气血一冲,头顶豁然开朗,无拒无阻,阴气也消化于无形当中。
行功完毕,他若有所获,看来慕容克是出了阴招,不过,这“太平洞极真气”貌似对他并无什么伤害。
元鸣体内阳气鼎盛,但不知是否至阳之气,不过现在看来,治疗这阴损真气应该有效果。
他赶紧又回到阿牛家里。
握住阿牛的两只大手,将自身体内阳气慢慢渡了过去,果然感觉到阿牛的泥丸宫里面,竟也有阴气缠绕堵塞,像一团乱麻线纠结成的线疙瘩。
当下,元鸣猛地运气一冲,顿时如同春回大地、雪化冰融一般渐渐地将这团阴气化去。
几个周天运转下来,阿牛已大见好转,脸上也有了血色。
元鸣缓缓收气调息。
曾老爹大喜,额手称庆,不住地向元鸣追问原委。
元鸣回答他道:“阿牛路上撞邪了!我帮他把邪祟驱逐了出去。”
曾老爹惊讶不已,没想到元鸣小小年纪竟学会了了驱鬼捉邪的本领,看来以后村里不用专门去县城的纯阳观里请道长了。
末了,曾老爹又烧香祭祀,祈求山神保佑。
元鸣看阿牛已无大碍,就告辞回家了。
回到家里,他又研读了一番《修行异闻录》,恶补修行知识。
元鸣知道,此次不过是侥幸而已。
这次自己和阿牛能够过关,一来可能是慕容克修为不够,或者他手下留情,并不想取两人性命;二来慕容克并没有想到元鸣体内阳气正好能够克制他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