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黛芸心里恨意难抒,连着几日脾气都不好,茗鸢服侍的时候也是一再小心,生怕触了楚黛芸的霉头。
可是今日也不知是不是楚黛芸想通了,竟是别样安静,连吃那样苦的药物时,也未曾发过脾气。
喝过药后,茗鸢正要下去,楚黛芸却问道:“茗鸢,莲心那个贱婢可是被祖母处死了,瞧着这几天似乎也没个动静。”
茗鸢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回小姐,老太太那日本想处死莲心,可谁曾想三姑娘出面求了情,这才保下一命。”
“不过——听外头院子里的说,三姑娘命人拔去了莲心的口舌,现正关在柴房,不过看那样子似乎也活不了多久了。”
楚黛芸冷冷一笑,她这个三姐姐,还真是心狠手辣。
“这么死可就便宜她了。茗鸢,找几个能打的小厮,每日前去赏她十鞭子,叫她好好长长记性。“
莲心三番几次背叛于她,坏她的大事,她当然不能就此饶恕了她。
茗鸢一吓,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如今莲心的身体弱得连根草也碰不弯,小姐这么做,岂不是准备要了她的命?
“可是没有老太太的命令,咱们要是再闹出点事情的话,或许会被
……”
“我让你做你便做,何时这么多话起来了,平日里我是这么教你的么?”楚黛芸十分不耐烦。
茗鸢无奈,最终点头答应。
在这偌大得楚家里,死了个丫鬟,就跟死了只鸡仔差不多。
更别说莲心还犯了这么大的错,所以就算楚黛芸将她折磨致死,也没人会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追究。
深夜,从柴房里传出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可是因为被割去了舌头,这惨叫又显得特别的怪异,分外的诡谲。
“小姐,你听说了么?莲心在柴房夜夜受人折磨,而且听闻,好像是四姑娘那边的人做的。”
楚玉听着,却没有半点惊讶,依旧从容不迫的写着她的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样的事情当然是楚黛芸做的,不然还会有谁?
“小姐,那不如我们将此事告诉老太太,到时候再治她一个罪。”落梅美滋滋的想着。
楚玉瞧了她一眼,蘸了蘸墨水,笑道:“落梅,也就是你有这种异想天开的本事了。”
“祖母连楚黛芸做出这种事情都饶了,何况于一个丫鬟的死活?”
毕竟是自家的子孙,无论成什么样子,那都得包容着。
落梅郁闷的皱起眉
头来,“我看老太太就是偏心!”
“落梅,”楚玉却正色起来,“以后这样的话,万不可以再说了,若是叫别人听了去,难免会引起一场风波。”
落梅乖乖的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楚玉停下笔,将写好的药单递给了落梅。
“你去药铺将这几味药抓回来。”
“小姐又要试药?”落梅微蹙了一下眉。
“嗯,眼下这一天天的,月份眼看着就要过去了,若是再治不好容谨的病,只怕他还没有病死,我就先愁死了。”
说着,便顾自进了里间。
楚玉又偏头看了看窗外大好的艳阳天,这样温暖的天气,容谨体内的寒毒,应当不会再发作了吧。
入夜,一伙男人的脚步声在柴房外外响起。
莲心害怕的缩在柴房的角落里,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
她如今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尽是伤痕累累。
门开了,莲心全身上下都不禁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