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应不到那位大祭司的气息,他明明就在我面前不远处,但是我却没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很古怪憋屈的一种感觉。
明明看得见他,但是却有种他随时能够消失的感觉。
这个大祭司,绝对比之前的那个青衣老人更可怕。
白衣女对这位大祭司似乎没有丝毫的敬意,那位大祭司也似乎不在乎白衣女的这种态度。
“刚回来就欺负伢子,等他长大了,有你倒霉的时候!”大祭司头也不抬的沙哑说道。
白衣女哼了一声,将男童放下,使劲的揉了揉男童的脑袋,把男童的的头发弄得跟鸡窝似的。
随后,白衣女捏了捏男童的胖脸蛋,呲牙邪笑道:“等这小子长大,说不定我早就去投胎了,他想找我算账也找不到了!”
男童愤怒的吼了一声,挣开了白衣女的手,哭着跑出了宅院。
“何必如此!”大祭司轻叹一声。
白衣女看了一眼男童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了一抹黯然,自嘲笑道:“和我亲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小子心思太单纯,和我走的太近不好,从现在开始就有隔阂,总比以后受到更大的伤害要好得多!”
闻言,大祭司摇摇头,说道:“还是你太倔强了!”
白衣女哈哈一笑,说道:“若是没有这份倔强,如今的我已经成了为青狐族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了,如果没有这份倔强,当年又怎么会举起屠刀面对自己些血脉至亲?老不死的,你也在怪我?”
“没有!”
大祭司回应的很干脆,说道:“当年的事情,你并没有做错,不论其他人怎么看,我始终认为你是对的。不过,你处理事情的手段太过决绝了……”
“屁话少说!”
白衣女有些不耐的打断了大祭司的话,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当年所说的那些话,现在还算不算数?”
大祭司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说过,只要你走进祖地范围内,青狐族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只要我不死,这话永远有效!”
“好!”
白衣女笑的很开怀,说道:“那我现在很希望你能多活几年了!”
大祭司一脸无奈,但是那浑浊的眼睛中却带着些许的笑意,那种宠溺的神色根本掩饰不住。
“手谈一局,如何?”
大祭司转头看向了我,语气温和的说道。
我拱手沉声说道:“敢问大祭司,我妻子如今如何了?”
“正在沉睡,下完这一局,你就能去找她了,没有人会阻止你的!”大祭司微笑着说道。
我看了一眼白衣女,她笑眯眯的说道:“这老家伙发话了,你就陪他下一局就是了,若是赢了他,会有很大的好处的!”
“若是我输了呢?”我冷声问道。
大祭司微笑说道:“输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贤伉俪在这里小住九个月即可!”
“囚禁我们夫妻?”
“这话有点过了,你们夫妻俩可以在这里自由行动,所需任何东西只要打声招呼就能给你们送来。九个月之后,随时可以离开,老夫担保这里所有人包括青狐族任何人不会阻拦你们!”
大祭司的话,让我瞳眸微微一缩,冷声说道:“为何非得是九个月的时间?”
“因为你们的孩子距离出生,还需要九个月的时间!”
白衣女很随意的说道:“灵雪儿在这里临盆生子,是最佳的选择!”
“我如果不同意呢?”我沉声道。
大祭司轻声说道:“你的妻子体质特殊,在这里能够受到最好的照顾,若是你一心想要带着她离开的话,她腹中的孩子很可能会保不住的。”
“她受伤了?还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我有些怒了。
大祭司指了指棋盘,微笑道:“不论胜负,你都能去见她,她在这里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是老夫对你的承诺。”
我沉着脸走到了大祭司的对面,盘坐在了棋盘前,捏起一枚黑子直接落子。
没什么心思下棋,大祭司让我陪他手谈一局,绝对不仅仅是普通的下棋那么简单,所以我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许的警惕。
你来我往,没过一会的功夫,棋盘上黑白子就已经占据了大半的棋盘。
白衣女站在棋盘前,眸光灼灼的盯着棋盘,对我笑道:“不错不错,快赢了!”
然后,白衣女又对大祭司说道:“哎,老家伙,你的棋艺退步很多啊,都被人家杀的没有招架之力了!”
大祭司轻松一笑,说道:“后浪推前浪,我老了!”
说话间,大祭司悠哉的落子棋盘。
他很轻松,我却感觉有种很难言的压抑感。
表面上看我是摧枯拉朽一路直冲,他节节败退,已经快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