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青还是奴隶的那会儿,他觉得天下没有比皇上大的。现在,他终于知道,天下的确没有比皇上大的,但有比皇上横的,而且横得连皇上都要忍气吞声。
窦婴和田蚡走后,卫青心里有了数。他这个北军执金吾与前任的中尉完全是两码事。一个有背景的中尉,人家拿你当回事,一个奴隶执金吾,人家拿你当摆设。
一切也只愿皇上太年轻,自己太稚嫩。想到这些窝心事,卫青心灰意冷。
秦星看出了卫青的烦恼。他送走卫少儿和秦去病后,便直接去了兵营开导灰心丧气的卫青。
见到秦星,卫青马上开始抱怨。
“还不如回平阳公主府当马夫。”
“可皇上让你当将军。”
“皇上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个将军行不行。”
“他需要你行。”
“什么意思?”
“我们的皇上还年轻,跟你我一样,他的羽翼还未丰满。”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给他插上翅膀。”
“我?”
“你卫青变强了,北军就变强了,北军变强了,皇上的羽翼就丰满了,这些外戚就不敢嚣张跋扈了。”
“北军现在就可以收拾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皇亲国戚。”
卫青气得叫起来。
“说话小声点,你是北军的执金吾,但也是个军功不显赫的将军。这些人表面上服你,真打起仗来,不会把你的军令当回事。”
秦星一句话醍醐灌顶,卫青清醒过来。
威名显赫的北军是整个汉军的镇山石。刘嫖的势力虽然被刘彻收拾了,但军中的大部分人还是上任中尉培植的个人势力。
这也是卫青无法将步兵转换成骑兵的原因。
秦星平日的体力劳动并不重,所以一有时间就帮卫青参谋上林苑的事情。
在秦星的建议下,卫青在上林苑强行推动兵种重建。打乱以前的兵力分布,让部分步兵转成骑兵。虽然收效甚微,但还是有一部分人服从了卫青的调度。
同时,秦星根据冷兵器时代最齐全的军队建制,给北军制定了各兵种配置。
后勤、进攻、防御、侦查、突袭、快速反应、机动部队,指挥中枢等等,一切按照打赢匈奴的要求对北军进行改编。
一通操作下来,打郭家庄剩下的人犯已经不能满足各兵种建设的需要。
秦星建议卫青上表皇上,要求征兵。他哪里知道,刘彻现在连这个权力也没有。
自从卫子夫和秦去病到上林苑来了以后,在民夫们的一再要求下,卫青不得不开了口子。
上林苑接受家属探班。
过了段时间,这个人性化的举措传承到了北军。
一时间,上林苑里到处是半大小子和年轻媳妇。卫青原本以为这些人的到来会影响军心,但没想到他一心软,却收获了北军将士的人心。
得到家庭抚慰的北军,士气更加高昂,家属也叩头感谢皇上恩德。
最关键,到上林苑探班的孩子都对军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这个变化让秦星看到了机会。
“这不行吧,那些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能干吗?”秦星找了个空,又拉着卫青上了山。
两人在温泉池里密谋起来。
“不试怎么知道?只有这些人不用皇上公开征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