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野心很大,他不过想利用皇帝为他办事。不到万不得已,我想他不会把寒星剑和方向针的秘密告诉刘彻。”秦星道。
“但他会利用皇上,打压墨者。”掌柜的道。
秦星点了点头。
“廷尉大牢里关满了人,我问了公孙敖,他说是窦婴抓抄禁的人。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掌柜的坐直身体。
“你说的这个公孙敖,我们派人打听过。身家清白,没什么特别。公孙世家的子孙,算是贵族子弟一个,从小聪明,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掌柜的道。
秦星本来想在掌柜的这里找找答案,但从酒馆里出来,他的脑子却越来越迷糊。
他和掌柜的合计了半宿,始终没想到救铁匠的办法,最后,秦星迫不得已,吩咐掌柜的在外边做点工作,让铁匠和自己攀上点关系,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在未央宫里帮他活动活动。
秦星打着卫青的幌子,在廷尉和羽林卫那里打听了一个遍,始终没有找到关于铁匠的审问记录,而且,就连牢头也表示毫不知情。
羽林卫自从将铁匠送进去,就没人来提审他。铁匠也证实了秦星的调查结果。
秦星仔细询问了铁匠当天被人抓住的细节,让他很纳闷的是,他觉得铁匠发现信号的过程,就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诱捕。
据铁匠说,信号来自未央宫的城墙根。他顺着信号一路追踪到未央宫马厩的位置,居然让他抓住守卫换岗的机会,很顺利地溜进了未央宫。
这让秦星大惑不解,在他心目中,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羽林卫换岗有着很严格的流程,不可能存在空档。
外人想溜进未央宫,没有内应,根本不可能。而铁匠溜进来的过程,就像有人事先和他商量好,里应外合的结果。
信号一直把铁匠引到天禄阁,最后在铁匠即将推门而入的时候,后脑突然遭了闷棍。
当铁匠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大牢。
铁匠的身手不在田仲之下,想偷袭他不是件容易事。但铁匠却说那天,他丝毫没觉察到身后有人袭击。
秦星想想,也觉得这不是羽林卫的行事风格,要是他们抓人,动静肯定很大。
公孙羊拿方向针诱捕了铁匠,或者说诱捕了一直在找他的人。如果公孙羊真的入了未央宫,他肯定一路上注意到了正在搜捕他的墨者,所以躲进未央宫,是个最安全,也最保险的做法。
秦星在心里这样分析。
想着想着,秦星感觉像是自己无意之中着了一闷棍。现在,公孙羊在暗,他在明。他天天提心吊胆,到处搜寻,而公孙羊却躲在暗处默默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让秦星很沮丧。他知道,这个时候,公孙羊要想在背后捅自己一刀,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思来想去,秦星觉得与其这样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引蛇出洞,让对方主动现身。
想清楚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让掌柜的拿来了寒星剑。
“你想清楚了?”
小酒馆里,掌柜的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
“我想明白了,公孙羊诱捕铁匠,是冲着寒星剑来的,想让他主动现身,就必须铤而走险。”秦星回道。
掌柜的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将寒星剑递给了他。
秦星揣着寒星剑,战战兢兢地回到椒房殿,卫青却告诉了他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
窦漪房突然醒了过来,而且红光满面,要求见刘彻。
“回光返照!”秦星心里暗道。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拿到懿旨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