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卫窈窈也并未将心中所想说出。
随后,庆帝没再给她夹菜,但她能感觉到,庆帝的目光似乎一直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时间长了,那种古怪之感越来越浓。
索性,庆帝也并没有待多久便领着人走了。
又过了几日,卫窈窈估摸着裴元稷应也出发了,便托了内监给庆帝传话,打算出宫去。
谁曾想,那传话的内监久久不回,卫窈窈倒是等到了太后宫里的一位老嬷嬷。
老嬷嬷带着卫窈窈去拜谒了太后,这次,她总算是见到了太后本人。
和上次那个雍容华贵,不显老气的感觉不同,此番一见,卫窈窈只觉眼前的太后似是一瞬间老了不少。
那看向她的目光中,也带着一股子复杂难明。
“参见太后。”卫窈窈和太后行了礼,就端端正正地站在了一旁,太后仍打量着她,时不时咳上几声,瞧着样子,倒是真的病了。
“他竟将你请到了我的殿中,若不是太子的人过来禀明,哀家竟还不知有这事儿。”太后喃喃。
他······指的是庆帝吗?
卫窈窈迷茫抬头,只觉太后看着她的目光,不像是在看她,而是在透过她,看旁人。
既是听不懂,卫窈窈也不搭话,一时间,殿中寂静非常。
太后咳了几声,显然也没有再和她说话的兴味,只道了一句:“我这身子不中用,得静养,殿中也不适合留客。”
卫窈窈素来是一个懂得顺杆子往上爬的,当即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叨扰太后娘娘了。”
太后闭眼,虚虚摆手,像是连多余的一句话也不愿意跟她讲。
卫窈窈又行了礼,便乐颠颠地跟着宫人往外去了。
待她完全出了殿中,原本闭着眼休息的太后,总算是睁了眼:“真没想到,她即便是没了这么多年,也依旧不给哀家安生日子过,哀家自问并未苛待过她,她怎么就不能放过我,放过陛下!”
一旁的老嬷嬷连忙帮她顺气:“丹阳郡主和长公主长得像,陛下应只是想怀念一二罢了,应没有别的意思。”
太后长长吸了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这一点,若不是她长得太似长公主,若不是她是长公主唯一的血脉,兴许,她还能待这个孩子好一些。
可偏偏,那同样过于艳丽的容貌,只是出现在她附近,她便能心绪不宁,更别说面对面了。
“送走吧,赶紧送走,日后,莫要再入宫了。”太后低低一叹,老嬷嬷赶忙去一旁点了银丝炭,生怕将太后冷着了。
另一头,卫窈窈刚跟着宫人出了仁寿宫,就遇上了冯平。
冯平面色焦急,目光急急地卫窈窈身上打量了一阵:“郡主,您没事儿吧,殿下可担心您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卫窈窈不解,问他,“裴元稷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