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的气味,你不怕我找你报仇?”狐妖语气有点激动。
此话一出才发觉有些不妥,万一被她灭口咋办。
云时安觉得他说得在理。
从袖口里掏啊掏,抓出一把符纸给他全身贴了个遍——这样应该能站好久了。
狐妖汗颜,言语中带着一丝哭腔,“我这么美的脸蛋整日风吹日晒不得搓磨花了!”
女子水灵灵的眸子眨了眨,回道:“那咋了?”
狐妖:“……”
洁白的小牙笑得灿烂,大事告成,一点没留恋地掉头就走。
狐妖在身后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如果自己真的是坞山的捉妖师就好了,听老头说他们人手一个可以收妖怪的宝葫芦,不像自己……这么废纸”,云时安如是想。
周遭云雾散去,云时安回到马车旁等赵管事。
半晌,赵管事终于回来了,说林子刚才突然起了大雾,他一时迷了路。
“还以为遇到鬼打墙了讷”赵管事有些后怕,让云时安快上车,他们快点离开这里。
路过路边的稻草人,赵管事赶着车喃喃自语,“……哎,这家伙刚才就在这里吗?”
云时安狡黠的眸子微笑不语。
赵管事挠了挠头,觉得这林子诡异的很,狠抽了两下马鞭快步离开。
冲车里朗声喊道,“姑娘,过了这座山就到黎安城了!”
拨开窗上的帘子,山野里秋季的凉风徐徐而来。
云时安眯着眼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意和新鲜,目光灼灼地看着未知的前路,心里很是兴奋。
黎安,我终于来了。
发现身上的短袄脏了一块,云时安想着第一次跟长辈见面不好失了礼数,路上见到成衣铺子便想进去挑一件替换下。
这间铺子不大,好处是有个可以直接更衣的换衣间。
更衣间不大,差不多能容下三个她。
用帘子简单遮挡,外面有店里的小丫头和赵管事守着。
刚要褪下脏掉的短袄,身后一阵凉风吹过,云时安面色一冷。
好重的妖气!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被人捂着嘴,后背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里。
带着寒气的利刃抵在她细嫩的脖颈,高大的身影拢在她的背后,下巴偶然间微微擦过她的耳朵。
“帮个忙!”男子声音冷冽,带着威吓,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云时安乖巧点头。
他身上有股血腥味儿,衣角处湿湿粘粘的,应该是血……
周遭的妖气很重,应该是有些道行的。
妖怪的性情难定,对付他云时安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先示弱稳住自保,再找机会反击。
空间本来就不宽裕,他身形比云时安大好多,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云时安一动不敢动,小手却不动声色地将袖口中的符纸握紧了手里。
耳边的气息微喘,听得出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透过轻薄的衣衫能感受到他偏凉的体温和胸腔的强烈跳动,是蛇吗?
云时安感觉后背发紧,她敢独自走夜路,也敢徒手剥野物,很多小姑娘害怕的东西她都不怕。
胆子不算小,但唯有两种东西,就是那些不长脚的和全是脚的动物。
她怕得很!
腰上突然收紧,一双大手将她从地上提起转了一圈,给她放在门口处,他站在了里面。
云时安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宛然一副乖巧的小白兔模样,耳朵仔细地留意着身后男子的下一步动作。
倏尔,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她的外衫,露出里面缎粉亮面的金丝茉莉白花肚兜。
刹那间云时安只觉得浑身血液凝固,身体僵直,冰凉一片。
多冒昧啊……
身后的目光看出了女子的窘迫,但他也丝毫没有犹豫,麻利地捡起角落里的衣服盖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