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静静地等待宣判的一天

202年3月25日,济南历下区天气雨,最高气温10度,最低气温2度。昨夜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小雨,今天早晨六点多还在下,只是雨点更小了。天阴沉沉的,灰蒙蒙的天空,天气预报说预计十一点还有雨呢。

昨夜上半夜又没睡,听着室内病友的呼噜声,自己睁着眼睛瞧着窗外千医大楼顶上的银灰色的长方形标志物,联想到了刘慈欣科幻片《超新星时代》中描述的未来世界的模样。呵呵,现在济南市的高楼林立,一路驱车而来,群楼从你眼前一闪而过,就像一群群鱼儿在轻松愉快地迅速流过,这就很有点大城市的气度了。想当年,那是198年到1990年期间,我在齐河师范读,父亲和姐姐在济南省立第三建筑公司上班,周末我如果没有太多的作业或者由张庆龄老师主办的《蚯蚓》没有审稿刻版任务,我有时就会坐上大巴车去济南。

那时候的济南市可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汽车,只有绿皮的公交车在霸气地行走在不宽阔但不拥挤的街道上,偶尔有几辆汽车驶过,人们大都会赞叹不已。我时常会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坐一次小轿车呢?!那种渴望也许就是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吧?至少那时的我并没有太大失落感。现在的济南市里早七点就开始塞车,家家户户都至少一辆汽车,经济状况好的人家成年人都各有自己的座驾,说是代步而已。现在坐公交车出行的,多是老人,或者在校大学生,还有收入较低的年龄较大的打工人,外地到济南上班的年轻人即使不开车,也可能会买个月票。总之,现在的公交车再也不像原来乘客人满为患,大家争先恐后地朝前门涌过去,直到塞得公交车里面毫无立足之地,司机师傅才不得不吆喝着让乘客坐下一趟。而那些赶时间的人们,多少还有些心有不甘,有些人会使劲地把自己的身体挂在车门边上,等着车门关上之后再企图挤到车厢里面。往事悠悠,现在的公交车车次多,时间间隔短,它们大都像小鱼那样儿轻松自在地穿梭在城市各个街道之间,上面坐着不多的乘客,如果有能满座的车,应当是很少见的了。当然,上下班时间段或许会出现满座状态,但也绝不会再现拥挤不堪的历史场景了。

现在已经是202年3月25日了,想想快将近四十年了,这时代变化真的太大啦!原来从汽车站到父亲公司所在地王舍人镇,中间还经过一段两旁有玉米地的路,现在哪里还有一棵玉米呢?

“你在发什么呆呢?”老公好奇地问道,“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好。”我停止联想刚准备下床,护士就来给我做静脉治疗了。l

护士麻利地给我绑好两腿,“20分钟”,她亲切地说道。

期间另一个护士来帮我做了感染治疗。

今天亲家夫妻俩和儿媳妇一起带着贡禧堂的阿胶来看我了。

我的宝贝孙子发烧,他爸带去医院看了,是病毒性感冒,不过现在已经去了学校;小孙女又被他哥哥传染了,我知道小孙女十天前刚做了扁桃体腺体切除手术,也发烧了。不过让我不要担心,有他们在呢……

我知道自己的亲家真的都是很好的人。

医院护士说:“病房不能长时间呆,一会儿你们就走吧,”于是他们也就不再多停留了。

送走他们之后,我和老公又到千医大长廊上去活动了一下。所谓“大长廊”就是连接1号楼、2号楼、3号楼、号楼、6号楼、号楼还有9号楼的大通道,大概就是为了方便患者不出楼就可以轻松解决各种检查问题而建的吧?。在医院里,能看到的都是患者,尤其是妇科病房,不是切除子宫息肉,就是子宫肌瘤,严重的就是子宫脱落甚至子宫癌……做完手术的人们在术后第二天就要下床活动,大都愁眉苦脸地双手抱着肚子,在病房走廊上踱来踱去。而我却毫不在乎,人嘛,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呢。况且人各有命,生死有常,过度的消极情绪有何用?只徒增家属的负担与压力。我就是疼,也不想弯腰曲背地走,挺直腰板一步一步走,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中午和老公去一号楼一楼大餐厅去用餐了。不到十二点,里面早已是座无虚席,买了东西也没地方坐着吃。俗话说河里没鱼市上见,医院里的病人以及陪护人员真多啊!

我的病理还没出来。我的主治大夫张倩告诉我,她会给我盯着的。可是我内心一直在静静地等待对我病情的宣判。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想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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