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胡同都非常热情,特别是那些老人,现在也一样,只要你看他一眼,他恰巧看到你看他,都能跟你聊一会,哪里人啊?在北京工作吗?要是聊的好,中午都留你吃饭,这是北京胡同化。
“大爷,你别累到,要是累了,咱爷俩喝口茶。”
我那个院子,种的花草还是张涛刘义在的时候种的,我和花姐回来也没打理过,一个月能浇一次水就不错了。
大爷把树修理完:“小张,你把这个树枝放在花瓶里,明天就开了。”
“我家还真没花瓶。”
“一会我给你送过来。”
“那麻烦您了。”
大爷喝了口茶:“你歇着,我给你拿花瓶去。”
“我换壶茶。”
大爷走后,我又换了茶叶,等着大爷,刚泡上,大爷回来了,拿了两个康熙窑变釉花瓶放在桌子上,我一愣,拿起来一看:“大爷,你这个花瓶有点贵啊。”
“怎么,这个是古董?”
“民窑的物件,卖一千块钱没问题。”
“一千块钱?那还是算了吧,不够折腾的了。”
“大爷,这我没办法收,您这样,我给您拿一千块钱买过来怎么样?”
“算了,不用你给钱,没多少钱,你还跟我见外。”
“那这样,我先用着,到时候我去买一对,回来把这两个花瓶给您送过去。”
“再说吧。”
我打了一壶水,准备倒花瓶里,大爷没让:“我先给你弄完。”
“小张,我跟你说,这插花也是个学问…”
大爷给我讲了半天,我还挺认真听的,但是也没记住,按照我想法,这东西直接插满就完事了,大爷还搞了个造型,长短不一:“明天就开了。”
“大爷您是行家啊。”
“什么行家,就是瞎玩,退休了,没事做,给自己找事做。”
“真羡慕您。”
大爷根本没跟我见外:“家里有铁锹吗?”
“有,我去拿。”
拿了两把铁锹,递给大爷一把,大爷说:“咱俩把地翻了,我拿了花籽,攘上,过几天就开了。”
“大爷,我记得好像有花。”
大爷翻了两铁锹,从土里拿出来草根:“不行了,冻死了,这种花,一年一种。”
“哦,我都不知道,房子以前借给朋友了,他们种的。”
“来,咱俩把这块地翻了,都种上,夏天就好看了。”
“那成。”
有五米长,一米半宽,我俩翻了一遍,大爷又刨了个垄,撒上花籽:“小张,你去接水,浇上水就行了。”
我去拎水的时候,大爷回去拿回来个花洒,开始浇。
“来年你就按照我这个方法来,院子里有人气。”
“好,我不懂的地方请教您,坐一会喝口茶。”
跟大爷喝茶:“大爷您今年高寿啊?”
“六十五了。”
“六十五可不像,看您最多六十岁。”
“不行了,老了,也折腾不动了,以前下乡,刨几亩地没问题,如今这点活还出汗了。”
“天气热了。”
“小张,应该把这块砖起了,种上几棵葡萄树,能吃果子,还能遮阳。”
“当时也想过,不懂啊,还有就是没时间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