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之间有什么问题,小孩子总是最敏感的。
被弟妹几个这样看着,宋南絮也不好去追赵玉了,只得假装掸了掸袖子,假装不甚在意,“你玉哥赶着去学堂,我今儿要制点东西给刘老爹送去,若等了我,他定要迟了,就先走了。”
“真的?”三人异口同声。
假的。
宋南絮腹议,却故作轻松的拍了拍了乐姐儿的发顶,“真的,我一会给你们烧好吃的。”
反正村口也有牛车,赵玉花上几个铜子也能坐到县里去。总不能走了一个,自己也撒手不管了,而且这件事她也不算错啊,确实是为他着想才说这话的,大不了晚点去哄好了。
几个月不在家,手里攒着一堆事。
收回来的番茄还要想法售卖出去,还有大半亩的土豆也等着挖,想想都觉得累的慌,男人生气了可以晚点哄,银子不趁早赚就要没。
听她这般坚定,兄妹三也没再多想,殷切的要去厨房给她帮忙打下手。
毕竟玉哥对阿姐,大家都是看在眼里,别说生气了,这么些日子就是重话都不曾有。
因为是早食,宋南絮也没做的很复杂,原本明哥儿又熬了白米粥,便想炒点酸豇豆肉沫做咽粥菜。
乐姐儿一见她要起坛子,立马取了个碗跟在她身后,“我也去。”
泡菜坛子要放在阴凉,避光的地方,灶房里温度高,宋南絮便把几个泡菜坛子都搬进自己屋的墙角根里。
这不如现代,四季都有新鲜菜吃。都是到什么时候吃什么菜,蔬菜类别也不如现代丰富,要想菜能存贮,不同季节换换口味,泡菜几乎就是不二选择。
当初做这酸菜坛子还是因为家里豆角长势太好,二十多杆缸豆结了好几背篓,吃都吃不完,除了给走的近的几家送了些。
余下的吃都吃不了那快,便特意买了两个黑坛子,泡了两大坛。
小腿高的黑坛子,边缘淋着水,要起坛子夹菜的时候,要将坛身微微倾斜,从上至下揭开碗似得坛盖,避免将水带进坛里。
泡坛放了山胡椒,一开坛子,整个屋里都是酸味以及山胡椒的特殊味道,激的人口齿生津。
坛里除了扎成捆的豇豆,还泡了白生生的蒜头,嫩黄的姜块。
宋南絮用干净筷子挑出一捆泡的的金黄的豇豆,乐姐儿了立马将碗凑了上。
豇豆切成碎末,又从水缸里取了块鲜肉剁成沫拌上一些豉油,蒜瓣拍碎切成碎末,油稍大,先洗蒜米炸香,最后下豇豆翻炒片刻,佐上一点糖提鲜就能出锅。
水缸旁有平哥儿他们割鸡草时扯回来的野韭菜。
野韭不似种的韭菜,苗叶更细,香味更浓,生命力也极强,小时候村里没人种韭菜,满山石头缝里全是野韭菜,想吃的时候便去后山揪几把回来。
宋南絮又挖了半碗白面,磕上两个鸡蛋,撒上一把切碎的野韭,摊了几张油滋滋的韭菜饼子。
明哥儿生着火,被灶锅的香气诱的只咽口水。
牛婶子和春花大娘都节省惯了,做饭既舍不得下油,也舍不得点盐,有时候只是洗洗就切了炖上。
若是素的还好些,煮煮便熟了,若是有了肉,还舍不得用柴,等素菜能扎透了,就起了锅,肉不到火候,又硬又柴。
他到还好些,乐姐儿和平哥儿正在换牙的时候,有时候吃一块肉半天都嚼不动,好不容易吃完了,自己还要帮着他们剔牙。
更不会像阿姐在家时,一种菜能翻来覆去做出好几种花样来。
宋南絮瞅着三人时不时吸溜个鼻子,一脸馋猫样,心情倒是好了些。
“你们慢慢吃。”
早饭上了桌,宋南絮匆匆对付了两口,便又下了地窖。
不出一会,便背着一筐子番茄从地窖冒出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