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傻,嗅出猫腻。
同葛掌柜选料子时借机入厕,悄悄摸回二楼。
果然,原本敞开的房门紧闭,赵玉也不在廊下。
只剩那黄小姐的贴身丫鬟立在门口,紧张的盯着四周,一看就是在放哨。
等自己和葛掌柜选好布料上楼,房门又敞开了,赵玉依旧站在廊下。
若不是自己中途返回去偷看,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为此便留了个心眼。
从那次事情后,赵玉开始早出晚归,说得了斋一个抄的急活,将乐姐儿和平哥儿都托给自己照看,有时候晚饭竟也不回来吃了。
只是自己被婚事缠身,也不能时时跟着。
恰巧今日自己要上街买东西,特意悄悄跟着赵玉,起先是他进了揽月斋送东西,竟还将驴车都撇下了,只身走路到了这茶楼。
南姐儿这才出去多久?
他一个赘婿便敢这般不老实,仗着自己面皮好些,就要与有钱人家的小姐勾勾搭搭。
他若真敢与人苟合,不用等南姐儿回来,自己先撕了这对狗男女。
见宋梅磨着后槽牙,眼睛都要将对面窗户掏出两个洞来。
宋招娣吞了吞口水,“若玉哥与那什么黄小姐有·······有些什么,那她让你做的衣服?”
“做······”
宋梅两掌一拍,眼底划过一丝肉疼,“做个屁,谁稀罕那两破钱~”
惹得店内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
宋招娣唬了一跳,连忙捂着宋梅的头贴在桌上,满脸通红,瞳孔都微微发颤,“他看过来了。”
“怎么可能,隔着一条街呢,底下这么吵。”
宋梅先被吓得不敢动,回过神后只觉是宋招娣看花眼了。
“你这是瞧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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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谷白子好奇的朝窗口看去。
赵玉瞥了眼对面窗口隐约浮动的发顶,淡淡收回视线,浮唇笑了笑,“没什么,谷老先生请上坐。”
“好好,坐下再说。”
谷白子点点头,顺着赵玉的指引,落座在窗边主位上。
赵玉平坐对案前,撩袍端坐下首,手执火策往炭炉又添了两块碎炭。
待水滚如鱼目,持壶温盏,以镊取茶芽入杯,滚水冲泡迅速洗茶,水滚再次冲茶,杯盏腾起水雾香气四溢,便过竹制漉水分杯,递到人前。
“庐山云雾,先生请。”
整个过程行如流水,没有一丝繁赘。
谷白子接过杯盏,素白瓷盏中汤色清亮,晃如明镜,香气馥郁扑鼻,忍不住称赞,“沏茶如画,出手有度。”
“先生谬赞。”
“你这般人物,怎么老夫先前从未见过?不知在那个院念的,如今可考功名?”
赵玉指尖一顿,敛住眼底的情绪,“不瞒先生,我原不是清水县的人,家道落难便投靠妻家,如今不再念,未曾科考。”
“竟存了这般故由,老夫失言,哥儿别往心上去。”谷白子拱了拱手,面上惋惜又难掩歉意。
“先生不知情,不必自责。”
赵玉淡笑,将手边几本籍递过去,“这是先生托我整理的籍,都在这了。”
谷白子忙欠身接过籍,“这······这才几日!你便都弄好了?”